七八个黑衣人,陆续留下人在交通要害之处留守皆被,余者则鱼贯着朝着大牢深处走去。

大牢最深处,倒数第三间牢房之中,黑衣人之中走出一个身形略微为瘦小的,手里头拿着一根细长的物什,对着锁孔只随意的捅了几下。

缚着锁链和大门的铜锁被打开,铁链被取下,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不一会儿,周遭稍微隔得近一些的犯人,就被这股子清脆刺耳的金铁之声惊醒了。

看着一个个黑衣蒙面的黑衣人。

一个囚犯胆大包天的冲到栅栏前头,伸手使劲儿的招手,大声喊道:“这位······”

可话都还没说完,话音才将将出口,一道宛若新月一样的刀光就已经落下。

只听得噗的一声,长刀入肉,一条断臂应声而落,鲜血顿时便犹如泉涌。

可还没等那人近乎出身,一把长剑,已经如闪电一样刺入其口中,只见长剑一抖,那人口中已经是满嘴的鲜血。

随即便是一道乌光骤然划破长空,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扎在了那囚徒的脖子上。

这一下是扑哧一声,不过尺许左右长短的黝黑短箭,已然刺穿了那囚犯的喉咙,锋利的箭头划破皮肉,自其脖颈后头探出脑袋。

可惜披散的头发遮住了这支冒头的箭矢,叫人看不真切。

可飞溅的鲜血,和踉跄着后退几步,便无力的摔倒,然后再无半点声息的囚犯尸体,却刺激着牢狱之中,每一个被那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的囚犯。

一时之间,牢房之内噤若寒蝉,竟无一人敢再度出声。

有时候人就是如此,欺软怕硬,只有当你变得又凶又恶的时候,他们才会觉得怕你。

无人敢发出声音,或许他们出声之后,有可能引来眼下的狱卒,留守的差役,甚至于还会有指挥营的兵士前来襄助。

可这伙黑衣人杀伐如此果断,狱卒差役们能否留住他们且还两说,但那些个出声的,毫无疑问,等待他们的就是和先前那个脸话都没能说上两句的囚犯一样的结果。

“公子!”一众黑衣人,纷纷单膝跪地,手中兵刃杵地,低着脑袋,恭敬的朝着倒数第三件牢房里头,披头散发,听到声音之后便坐了起来,泰开双臂,仰头打了个哈欠,衣衫褴褛的人见礼。

“现在是什么时辰?”

伸了个懒腰之后,荣平才头也不回的问。

“子时三刻!”为首的黑衣人立马恭敬的回答。

“行了!”荣平转身,看着单膝跪地的众人,说道:“都是自家兄弟,日后无须再如此多礼,咱们现在可不比以前。”

“公子说的极是!”

荣平再度伸了个懒腰,刚刚想迈步走出牢房,可脚下的脚镣却被拉动的噼里啪啦的作响,发出刺耳的响声。

黑衣人瞳孔皱缩,立马朝着方才开锁的黑衣人使了个颜色,那人连识趣的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荣平脚下的脚镣打开。

荣平提了提已经恢复了自由的双脚,似自言自语一样说道:“在这牢里带着十多日,现在突然出来了,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

次日,陈留县衙之外。

“公子,咱们不去东京了?”荣平身边一个机灵的随从问道。

“不去了!”荣平道:“去与不去,没什么两样!”

一行人扮作行商,推着四车在陈留采购的货物,出了陈留县城之后,就径直向东。

先前荣平计划的时候,已经打算要去东京了,就算是被捉了,被杀了,也要想尽办法,把赵宋皇朝狠狠的咬上一块肉下来。

可这才过去几日,荣平的主意就变了?

“不去东京了,咱们南下,去泉州!”荣平淡淡的吩咐道。

“不去东京?去泉州?”

“公子不是要揭破·······”

这是荣喜给荣平留下的门客的声音,也是如今荣平身边,最为当用的人之一。

“揭破不揭破的,又有何意义?嘉佑帝已经驾崩,如今新弟继位,以前的事情,早已经成了过往,人们关心的不是过去的事情真相如何,而是未来的日子会过得怎样!”

“东京之行,已经没有必要!”

“如今朝廷的搜捕令早已经抵达各州各府各县,咱们不论是去哪儿,都得小心翼翼的隐藏行踪,乔装打扮。”

“可这样的日子,咱们又能过多久呢?”

“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

“咱们的子孙后代呢?难不成也要跟着咱们四处逃窜,整日东躲西藏的,不仅仅要逃避官军的追捕,还要时刻防备着同僚的侵吞,等他们长大以后,难道让他们跟着咱们做擅山贼,当响马不成?”

荣平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钢刀,直接插入了身后众人的内心深处。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别看这群人现在都无儿无女,可并不代表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娶妻生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话无论放在哪一种人的身上,都十分合适。

“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目光交流一阵之后,所有的目光就悉数都汇聚到了荣平的身上。

荣平嘴角轻扬,脸上露出微笑,扭头扫过身后众人,随即才朗声说道:“天大地大,可整个大宋境内,却没有咱们容身的地方。”

“可这并不代表,大宋的疆域之外,也没有咱们的容身之所。”

荣平想起了徐章的话,脸上的笑容愈发旺盛:“


状态提示:第 069章 欲出海--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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