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7-25
将男子引入茶铺坐了,外头很多人探进头来看热闹,夜璃歌倒也不避忌,举起茶盏:“尊驾,请。”
她磊落,男子倒也爽快,将盏中茶水一饮而尽。
夜璃歌这才言道:“但不知,尊驾是何来历?竟要街头卖艺讨生活?”
“此事说来话长。”对方涩然一笑,“原本是往浔洲大营投军的,不曾想因口角开罪百夫长,被赶了出来,又没银钱傍身,故此流徒天下,偶尔耍上一两遭,讨口活命的饭吃。”
他言语中光景虽甚极是不好,人却没有那种困境者通常有的尖刻,却教夜璃歌高看两分。
“既是投军,可懂兵法战阵?”
“略晓一二。”
“还请解说解说。”
当下,那男子便捡《太公输略》、《九匮》略谈了谈,夜璃歌听他说得有理,嘴上却并不称赞下若真想谋前程,请今夜子时,往石狼山去,不知你敢,还是不敢?”
“冷某只身赤条,无有家眷,哪里去不得?”
“好。”夜璃歌再不言语,搁下茶钱起身便走。
是夜子时,冷虹果然往石狼山而来,穿过山脚下的树林后,便觉一股阴森寒冽的气息扑面而至,他当即立住脚,凝神看去,却见前方立着六棵柏树。
奇门遁甲?
冷虹心中暗惊,立即打叠起全副精神,来对付眼前这局面。
仔细筹算片刻,他方才踏步向前,较为轻松容易地过了第一关,前方闪出十根石柱,亦是暗藏关巧,冷虹逐一破之,心下却越发称奇——他本非名门弟子出身,这些本事,都是多年在江湖里摸爬滚打,自己习得的,比起夜璃歌当然大大不如,饶是如此,他依然凭着极高的天分,一直闯过最后一关,看到了那个立在松树下的白衣女子。
“尊驾聪慧过人,将来定是人中龙凤,不可辱没了自己。”女子清越的嗓音响起。
冷虹却只是站在那里,没有言语,他识人阅人无数,心知这女人定非常辈,是以不敢随便搭言。
“去宏都吧,那里会有你的用武之地。”冷风扫过,一枚莹白如玉的棋子,落入冷虹手中。
棋子。
居然是棋子。
冷虹定睛再看时,已经不见白衣女子的踪影。
……
“第十天了。”男子定定地看着桌边的划痕——其实,他从来不在意,天下安危,宁肯时时刻刻与她呆在一起。
“皇上。”火狼闪身走进。
“有什么事?”
“杨之奇的大军已经围住整个梅州城,只怕三两日内,便会发起攻击,一旦梅州城破,虞国大军将会长驱直入,而吴铠将军分身乏术,只怕原本对我们有利的局面,将会很快被逆转。”
“这——”傅沧泓沉吟,正要说什么,外面忽然响起健劲的脚步声,“卑职求见皇上。”
“进来。”
俄顷,禁军统领姚丰迈步而入,拱手躬身:“启禀皇上,营外连续有数人来投。”
“哦?”傅沧泓双眼顿亮,“可有考查?能否堪与大任?”
“单以武艺论,都是上乘的,可若是兵法,卑职就难分高下了。”
“让他们在演武场侯旨。”傅沧泓言罢,又转头对火狼道,“你也同朕一起去吧。”
“是,皇上。”
领着一群人直奔演武场,果见数名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男人,呈一列而立,傅沧泓的目光淡淡从他们脸上扫过:“若要取敌三百,你们各自要多少人?”
短暂的沉默后,一行人开始各报兵数,只有一人,始终默默不作声。
傅沧泓很快注意到了他:“你怎么不说话?”
“启禀皇上,若是草民,单取三百甲卒,只要天时地利,一人即可。”
四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嘘声,就连傅沧泓本人,也不由挑了挑眉头——以一人敌三百,可能么?
“敢当面一试否?”
“敢。”
“好,姚丰,你去挑选三百甲卒,与他演练一番。”
“是。”姚丰沉稳答应,唇角却不由淡淡勾起一抹冷笑——以一人敌三百,牛吹大了吧?要知道,他培养的禁军,比起普通士兵而言,不说一个顶十个,至少顶五个,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少顷,三百士兵整整齐齐地开进场中,像成排的白杨树般站立着。
“你——”傅沧泓点点刚才那个答话的男子,“需要什么?”
“草民,”男子看看那些士兵,眼里闪过丝迟疑,“只要一根绳子,非常结实的绳子。”
“绳子?”莫说傅沧泓,就连姚丰也有些不解了,大伙儿的兴趣齐齐被提起,“姚丰,去给他取根绳子来。”
不一会儿,绳子取来了,男子也不含糊,先用手拽了拽,然后将绳子的一头缠在腰上,满脸沉著地道:“可以了,请皇上设定规则。”
“好,”傅沧泓一点头,“来人。”
立即有一名校尉,举着面令旗跑上来,傅沧泓抬手朝空地中央一指:“去,将令旗插在场中,你们双方从场边入,谁打倒对方,夺得令旗,即为赢。”
“是!”男子和三百禁军齐齐应声,然后转头步伐如一地跑开。
“预备,开始——”
姚丰一声令下,双方顿时展开角逐,一时间,整个演武场上尘土飞扬。
傅沧泓微微将身子往后一仰,凝神细看着,却见那男子将手中长绳抖得笔直,东一扫西一划,便将大批禁军撂倒,他似乎还算准了力度与角度,倒下的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