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1-08
随着一阵细微的轻响,一道人影出现在她面前。
夜璃歌眼中闪过丝诧色——这个人,与先前掳她上峰顶的鸟人,完全不同。
丛篷花白头发下,是一张满布皱纹的脸,眼窝深陷,一只微微转动,另一只……似乎盲瞎……
由于无法动弹,夜璃歌只能那样看着他,凝神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老鸟人似乎对她并不忌惮,慢腾腾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口中居然吐出句人话:“姑娘……”
“你,你会说话?”夜璃歌惊异至极。
老鸟人慢慢点头,混浊双眼中绽出丝微光:“我们飞人一族,原本也是住在城堡里的。”
“那为何,却到了此处隐居?”
“唉,”老鸟人摇摇头,似乎有满肚子的难言之隐,“一切都是不得已,所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冒犯?”
“嗯。”老鸟人说罢,忽然站起身来,“呀”一叫了一声,但见两名年轻力壮的鸟人从甬道里走进,直至夜璃歌身边,一左一右,将她抬了起来。
“你,你们做什么?”夜璃歌禁不住唤道。
两名鸟人根本不理睬她,将她挪进旁边的洞穴里,放进一泓清湛的泉眼中。
原来,是要给她洗澡?
略带凉意的水,覆没了夜璃歌的身体,她不禁轻轻地低吟一声,身体里浮起几丝舒适感。
鸟人们各自手拿一支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树枝,在夜璃歌身上轻轻扫动着。
约摸浸泡了半个时辰,鸟人们走上前来,将她挪出水面,放至一块温烫的岩石上,将她身上的衣衫焙干。
一切收拾妥贴,两个鸟人又抬来一张竹捶派先ィ迈着沉稳的步伐,朝洞口走去。
接连眼前忽然大亮——但见两旁数十根粗糙的石柱上,均立着松明火把,将整个洞府照得明亮异常。
洞府正前方,横着张石台,上面平躺着一名男子,面容俊俏,身材结实,乌黑长发铺陈于脸侧,为他凭添数分魅力。
先前同夜璃歌说过话的,头发花白的老鸟人立于方台后,双方高举过头顶,口中喃喃有词,似祷告,也似吟咒。
如此折腾好一番,他终于垂下脸上轻轻扫过。
鸟人们抬着竹床,将夜璃歌送至台前,把她挪动到男子身边,并排而卧。
这,这是做什么?
上古巫术,还是神秘祭祀?
夜璃歌心中浮起丝丝不安,奈何体内毒性未解,难获自由,只能听凭这些鸟人摆弄。
“孩子,醒来吧。”老鸟人伸手在男子额上一拍,男子微阖的双眼缓缓睁开,喉中发出丝轻喟,转过脸来,对上夜璃歌的容颜,顿时迸发出星星火花。
老鸟人唇边浮起了然的笑,似乎已经看到他想要的结果,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石洞里安静下来,男子挣起腰,黑眸深湛,紧凝夜璃歌的双眼,似乎要将她的整个心思完全控制住。
“你——”潜意识告诉夜璃歌,若再容许一切进行下去,会很危险,可一时之间,她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阻止。
慢慢地,男子抬起一只手来,放到她的衣襟上,拉住丝绳轻轻一扯,丝质衣衫顿时滑开,露出内里鲜红色的xiè_yī。
夜璃歌的面容瞬间滚烫,柔躯不由战栗起来。
情势危急,她只得强行运起最后一丝内力,抬起右手,抵住男子的胸膛。
男子眨巴眨巴眼,不解地看着她。
“不……能……”夜璃歌艰难地说道,“你不能。”
男子显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有些焦躁起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五指用力蜷紧。
“沧泓!”夜璃歌忍不住叫了一声。
仿佛天神显灵般,石洞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闷沉的巨响,像是山石大面积倒塌,就连他们身下的石床,也微微晃动起来。
男子的手一松,警惕地抬起头来,看向外面。
而夜璃歌,借势挣脱他的桎梏,滚下方台,倚在壁上轻轻喘着气。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响起,无数鸟人乱纷纷奔进,先跪下朝那男子磕了个头,然后将他们俩分别放上张竹床,飞奔而出。
沿途之上,不断有拳头大的石块像冰雹般砸落,鸟人们一边走一边躲闪,渐渐深入山腹。
夜璃歌仔细留意着,感觉他们像是行走在一条狭窄而深邃的甬道上,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而后方,碎石的滚落声,已经越来越模糊。
若真是傅沧泓寻来,一时半会儿,怕也找不到这里,要想脱困,只能靠自己。
思及此处,夜璃歌用力一咬唇瓣,强迫自己集中起所有的注意力,聚气于丹田,欲将体内的毒素给逼出来。
好在四周的光线渐渐黯淡,鸟人们前进的速度受到限制,开始变得缓慢,这无疑为夜璃歌争取了时间,待重见光明时,她已将体内余毒逼出十之七八,四肢重获自由,要对付这些鸟人,已是绰绰有余。
深吸一口气,夜璃歌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闭上双眼,开始养神。
穿过一道狭长的山谷后,眼前陡然出现一道天然的岩石屏风,上面悬垂着一条条绿色的藤蔓,乍然看去,好似一幅碧油油的瀑布,风过处,漾起不尽波澜。
绕过石屏障,其后又是一片洞天福地——清泉淙淙,芳草如茵,草地尽头便长着一棵棵翠意盎然的玉竹。
“咕,咕咕。”一名鸟人走到老鸟人身边,叫了几声,挥动着手不住比划,时而指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