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木如意来到余氏落水的湖边时,一大群的丫鬟婆子围成人墙般的将余氏围在当中。余氏从娘家带来的丫鬟齐玉从人群缝隙里瞧见木如意过来了,马上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夸张的一下从人群里扑了出来,一下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少夫人,麻烦你行行好救救我家小姐吧”她声泪俱下,好像木如意一拒绝她家小姐就真个会没命一样。
“她是.......”木如意望向佩兰,连余氏她统共也才见过三次,余氏身边的丫鬟她是一个也没记住。
“她是二少夫人身边的丫鬟齐玉”佩兰小声在木如意耳旁说道。
“我又不是大夫,一不能诊脉,二不能治病,你不赶紧去找大夫,弄一帮子人这里围着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现下天热,这许多的人围着不透气,你家小姐一会子要是晕厥了,岂不是你害的”木如意淡淡的看了地上的齐玉一眼,看着她满面泪痕,实际上一双眼睛却是骨碌碌的转动个不停,显见不是个老实的。要是自己真是个大夫还说得过去,可是自己不是,那她她这般的求着自己倒像是她家主子要是不行了就是自己害的她了。
“少夫人,奴婢已经吩咐人去请府里的大夫了,我家小姐现在见了红,这湖边又有风,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家小姐到你那院子去避一避?”齐玉脸上泪痕犹在,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又带着股子畏缩,旁人看起来就好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恰好又在此时,韩氏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这么不小心。我平日就劝着你没事多在屋里养着身子,无事少往外面去,你看看。现在可是好了,我那可怜的小孙儿啊”韩氏扑到余氏的身上。二人搂着相互哭了起来。
“二夫人,眼下还是快将二少夫人抬到屋里去,这湖边有风,要是被风吹着了,落下个病根,日后想要养好可就难了”木如意上前说道。说罢,又似是埋怨似的说道“也不知府上养着大夫是做什么的,都这许久了。还没有过来,罢了罢了,京墨,你去帮二少夫人看看”
京墨得了木如意的信儿,立马就蹲下去要抓起余氏的手腕把脉,谁知余氏一个哆嗦,将她的手拍向一边,恰好落在她身下的那摊血迹上。
“如意啊,你看,你二嫂子她现在的这个样子。怕是不易挪动,能不能先到你那院里去暂歇一下,待大夫一会子来了。我们再挪回去”韩氏望着木如意,“我也知道这让你为难,只是,她现在这个样子,血淋淋的,我,我实在不敢动她”
木如意正要答应的时候,不经意就瞧着京墨正将手指往鼻尖嗅了嗅,然后就见着她脸上升起一股疑惑之色。再然后,京墨居然直接低下头在余氏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接下来。就见着余氏脸上神情大变,望着京墨噎得说不出话来。
“婶子。那就去我那院里吧”木如意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韩氏见着她答应了下来,心里大喜,回头就要吩咐丫鬟抬余氏到荷苑,谁知余氏却对她微微摇了摇头,说自己要回自己的院子,今日在这边落了水,是不敢再在这园子里待了。
余氏自己都这样说了,韩氏要是还坚持让她在荷苑歇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忙吩咐了个壮实的婆子抱了余氏回她自己的院子。
一直回到院子,余氏屏退了一众下人才对韩氏说出京墨知道了她的落胎是假的,也知道了那血是鸡血。韩氏不免又气又恨。好在连着过了两日,府里并无任何传言响起,她这才安了心。只是这厢她才安了心,那厢,尤氏那边便传来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尤氏有孕了。
枯木逢春老树开花......这一消息震得她通体透凉,前两日才伙同余氏要给木如意下套,谁知套没给人家下上,反倒是让人家抓住了把柄,虽然现在这事闹出来她也不怕,过了这两日一应证据都没了,就是那京墨要说余氏拿鸡血冒充落胎,现在也是拿不出证据。但是,眼下尤氏的身孕却比一个清风园要重要得多。清风园现在是挂在尤氏那边,可只要它还在土府里,就跑不出自己手心,但是,尤氏一旦真的有了身孕,再生出个男胎,那她这么些年,就是白操劳一场了。
微微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丝丝的凉气,木如意舒服的在窗下摇椅上打起了盹儿。
“东西都收拾好了,只是,夫人她会答应我们离开吗?”京墨看着桌子上的大包袱,有些担心。
“我哪里能知道,但是她既然这么说了,大概是把握的吧”佩兰拢了拢头发,她是不愿意再待在府里了。
今日早上吃过早饭后,木如意便吩咐她们收拾东西,说最快今日最晚明日便会离开土府,她们两个虽不信,但还是照着她的吩咐将东西都收拾了,要收拾的东西也不多,都是些衣物。
临近中午的时候,翠荷过来了,她腿没瘸,脸上也没有明显的疤痕,这一切都归功于木如意,就因为有了木如意调制出的百草膏,她的脸跟腿都恢复了正常。
“少夫人呢?”她进来就瞧见桌上的大包袱,脸上便带上了几分恻然之色。她是尤氏身边的丫鬟不假,可经此受伤一事,对木如意的看法完全改变了,对她有了感恩之心,现在夫人才有了身子,就迫不及待的要赶了少夫人出门,这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
“翠荷姐姐来了,快请坐,少夫人在那边屋里打盹呢,这会子怕也是醒了,怎的,姐姐找她有事,我带你过去”佩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