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欧的法国,风景优美的瓦兹河畔冲积平原上矗立着尚蒂伊城堡,从马恩河战役之后,它就成为法军总司令部所在地,也就协约各**事领导人的固定会议地点。
霞飞将军荣升元帅之后,元帅的忠实部下福煦将军也跟着不走运起来,德军在佩罗内——努瓦荣一线的成功撤退,让他在尼维尔获得巨大荣誉的同时丢掉北方集团军群司令官的职务,在总司令部里出任一个“协调各**队行动”的高级联络员的职务。
里博政府大力宣扬中国远征军在默兹河畔的战绩,贝当总司令诚挚的邀请何向东上将到尚蒂伊城堡作客、会议,高级联络员从自身职责出发,承担了到车站迎接中国上将的差事。
福煦将军坐在军事调度员的办公最后,目光无聊的停留在挂钟转动的指针上,思想却没有如指针一样在固定的范围内周而复始的打转转。
已经展现力量的中国人,即将来到的美国人,无疑是欧洲西线战场上的新鲜血液。在法军陷入兵变、刚刚上台不久的里博政府已经摇摇欲坠的此时,福煦在自己的职业军人生涯陷入绝对低谷后,反而看到转折点的出现。
战争打到现在,本土置身于炮火之外的英国和陷入麻烦的法国占据了协约国家的绝对主导地位,二月**之后的俄国克伦斯基临时政府虽然表示“要把战争进行到底,把协约国责任履行到底”,却无法让俄国强有力的坐在三国协约中原来的位子上,不得不后退一小步来衬托出英、法的首领地位。
福煦显然不愿意承认法国其实越来越依赖英国了,法军陷入兵变的****后,一些法军将领甚至寄希望于英国远征军来承担大多数的“德军压力”。
战场上得不到的,谈判桌上也得不到。
法军必须振作,否则法国就会步俄国的后尘,乖乖的从英国身边后退一小步。
六十岁的“炮兵老上校”(特指贝当,战前他是行将退役的殖民地军炮兵上校)在竭力恢复法军的士气,也就是恢复法军在战场上的主力地位,更是恢复法国与英国之间的平等地位。
福煦却打算另辟蹊径,他想要达到的目的不仅仅是振作法军士气、提升法国在协约国家中的地位,还要能压制住“趁着法军混乱而要求更多的英国人”。办法嘛,联合在协约国家中相对不那么重要甚至很弱小的意大利、中国、美国、塞尔维亚、葡萄牙、比利时,促成协约国家军队组成同盟军,由一个同盟军总司令来统率。如果此事能在福煦的穿针引线下达成,如果贝当能及时恢复法军的纪律,那么出任总司令的人选最大可能是法军将领,不是贝当就是福煦!
协约国家军队总司令和法军总司令,总有一个位置是福煦的!那么,福煦就可以从个人事业的低谷中堂而皇之的登上军人生涯的巅峰。
同为君主国家,比利时过于亲近英国,不太适合作为第一个争取目标;葡萄牙投入兵力过少,影响力不够;塞尔维亚远在巴尔干,受到英法联军的庇护,发言权绝对的不够;美国过于庞大,它只能作为被影响的最后目标而非建立影响力的首选。
福煦对前任中国驻法武官徐树铮少将在二月份的会议上,当场发出“中国陆军不与英国陆军并肩作战”的誓言印象深刻,德斯佩雷的报告也证明中国远征军总司令会履行武官誓言、维护军队和国家的荣誉。这么一来,中国远征军与英国远征军就“天生”的走不到一块儿去,也让中国成为福煦的首选。
因此,法国上将才会如此的降尊纡贵来到火车站迎候中国上将。
担任车站警卫任务的是特意安排的中国宪兵,他们此时是尚蒂伊城堡能够放心依靠的武力,甚至对那些发生大面积纪律事件的法军部队来说,他们都是一种威慑。在法国政府的着力宣传下,中国远征军已经在法国家喻户晓,在法军中也建立起“中国人也能打仗”的印象,至少,德斯佩雷是极愿意与中国远征军继续合作的,他接任北方集团军群司令官的首要条件就是把中国远征军纳入麾下。
对不起喽,福煦要作的大事不允许中国远征军成为法国集团军群的下属,而是地位更高的,与法军总司令平起平坐的协约国家军事领导人。在这一点上,具有相当**能力的贝当、福煦是一致的,而脾性耿直暴躁的德斯佩雷却浑然不觉。
火车准点来到,在进站之前就妥当的减速,隆隆的开进车站,在中国宪兵整齐划一的敬礼中停下。车厢门打开,值勤的宪兵上尉跑步上前,向第一个出现在车厢门口的上校军官敬礼、报告,期间很明显的向福煦身处的位置看了几眼。
上校消失在车厢门口,不多时,一位穿着深灰绿色军服,身材高大的年轻上将出现在站台上,微笑着大步向福煦走来,福煦也大步迎上,宪兵上尉唐任远权充翻译。
初次见面,多多关照之类的屁话无需多说,火车还没停稳,何向东就透过车窗看到了法国上将,也从看到的照片资料和本人的比对中认出,显得形只影单、落落寡欢的上将就是鼎鼎大名、大名鼎鼎的福煦。
让张少雄先出现,无非是何向东要想一想福煦出现在车站的原因而已。当他想清楚了之后,就剩下着力的与法军上将搞好关系这么一件事情了。
“福煦将军,听说英国人要求法军在皮卡尔迪和北部海峡地区联合发起夏季攻势,可确有其事?”何向东最善于把话题送到法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