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胤禛沐浴时,毓溪领着弘晖在屋檐下乘凉观星,儿子很快就在她怀里睡熟,青莲带着‘乳’母来将阿哥抱走,她则留在身边轻声问:“不知德妃娘娘是什么意思,兴许会要福晋您来抚养弘昀阿哥。”
毓溪摇头:“我会与额娘说明白,别叫宅子里都是怨气。她不容易,我若为了弘昐不让她再带孩子,这家里可就不安宁了。”顿一顿更是道,“要紧的是给胤禛开枝散叶,李氏身子好,该是她的福气。”
而四贝勒府添子,兄弟妯娌之间必然要恭喜,小阿哥洗三那天家中来观礼的宾客不少,大阿哥府里的新福晋也特地赶来,可她虽是长嫂之尊,可年纪却比弟妹们小,‘性’子爽朗像个小妹妹似的,倒是更讨人喜欢些。
因宾客众多,毓溪忙不过来接待,便让宋格格也来待客,宋氏好歹在贝勒府多年,这点小事不至于做不好,生‘性’热情大方,没叫嫡福晋失望。
洗三礼成后,‘女’眷们就等着吃酒,酒席前毓溪叫了戏班子,大家热热闹闹往园子里去,宋格格穿梭其中,好容易将大家都引到园中临溪听戏,热得衣领都汗湿了,回自己屋子换身衣裳再出来,过后院时,却瞧见九福晋只身往假山后头去。
这里到底是自己家,宋格格多了几分防备的心,跟了几步到后头,却见三福晋在那里徘徊,她知道三福晋和九福晋是同宗的堂姐妹,要说两人相见没什么可奇怪的,为何在别人家里偷偷‘摸’‘摸’?
果然这边三福晋很不耐烦,抱怨堂妹:“好好的,在这里叫我出来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去你家或者我家里说?”
九福晋则往堂姐手里塞东西,一面客气地说:“这不是不方便往来嘛,胤禟说了,要我务必把这点东西求堂姐带回家里去,三阿哥如今修书没有多余的进项,做兄弟的该帮衬些。”
三福晋皱着眉头朝手里看了两眼,大概是塞了银票,她装模作样地说什么九福晋家里从前没少受她娘家的照应,总之一些口是心非的话,到后来九福晋却说:“太子指望三阿哥多多给他寻字画,太子身在宫里哪里知道外头营生的不容易,只管狮子大开口,三阿哥不容易呢。”
三福晋责怪:“你小声些,提太子做什么。”
宋格格见她们谨慎了,生怕自己被发现,立刻带着贴身的丫鬟离开,千叮万嘱不许丫鬟多嘴,之后心里便得意洋洋,回头能在丈夫面前邀功。
可这边假山后头三福晋为了避嫌先一步离去后,九福晋却等了片刻才出来,她随行的丫鬟竟从‘花’丛里钻出来,身上已被咬了好几口包,挠得脸上通红,却是兴冲冲地对主子说:“奴婢瞧见了,那位宋格格跟着您过来的,该是什么都听见了。”
九福晋很满意,瞧见丫鬟脸上好几块包,便不让她跟着自己再到人前去,笑着许诺:“回去九阿哥一定好好赏你。”
而这一天忙碌下来,毓溪不说累得腰酸背痛,光应付宾客说就得嘴皮子都发麻,今天因都是‘女’眷,胤禛正好在朝堂里不回来,夜里来与她道辛苦时,毓溪却懒洋洋地说:“去别处歇着吧,我可是一点也不想动了。”
胤禛不想为难她,往宋氏院子里来,宋格格倒是‘精’神奕奕,绕着他撒娇道:“我有件事告诉贝勒爷,听了后可要赏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