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玲珑心,见这光景连忙岔开话题,问了些别的事,众人有商有量后,将此次清点赴宴者名册的事‘交’付给了太子妃。shuhahА 。这是看似简单但十分繁琐的活计,到时候宴席上的座次排位都要按照太子妃拟定的名册来,宾客的身份地位孰高孰低,那几家有结怨要分开些,都不能忽略。
“儿臣若有不足之处,还请各位娘娘多多教导。”太子妃领了差事,便要告辞,她猜想长辈们还有话要讲,她一个晚辈又是太子妃,杵在这里不合适。
太子妃离开不久,袤妃就道:“宫里姐妹都知道宜妃你的脾气,我也晓得从前就算在皇后娘娘面前你也这样直的,可如今大家都是做祖母的人了,就别总做这些招人嫌的事。你不是说实话招人嫌,而是总在不恰当的时候说实话,更不是我们嫌你,是怕别人误会你。”
贵妃训话,宜妃再不受用也不能顶嘴,若是荣妃、惠妃这样讲她,早就闹翻了,偏偏两位一言不发,贵妃则继续道:“太子妃深居宫内尚可,若是让阿哥福晋们都知道,你家五福晋、九福晋该多难做人?是该为孩子们好好想想了。”
宜妃讪讪嗯了一声,但袤妃立时就说:“可宜妃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宫里今年光年初的开销就大得惊人,皇上必然会为太后寿宴拨下银两,但我们不能老伸手问皇上要钱,太后娘娘也会不高兴的。这才起个头,她就再三叮嘱不要‘花’费太多造了孽,可是太子妃头一回参与这样的事,不能让她觉得我们吝啬,这里头如何调谐,大家要多多商量。”
宜妃一副要开口说话的样子,可刚才被一顿指责,便是‘欲’言又止,惠妃荣妃都视而不见,倒是岚琪笑道:“有话就说吧,我们几个还不知道你的脾气?”
“可不是,我们之间还有藏着掖着吗?”宜妃清了清嗓子,便道,“荣妃德妃二位姐姐,都是出了名的铁公‘鸡’,惠妃姐姐还好些,至于我是钱财无数的,娘娘若是信得过我们,不如这次的事,我和惠妃草算大账目,而后‘交’付给荣妃和德妃细算,将不必要的删减、缺了的添补,我和惠妃不能生气,荣妃和德妃也不能计较我们不仔细,过了两道手,不至于做得太寒酸也不至于太铺张。”
袤妃一时没有主意,想看向德妃寻求答案,她们又是说好了在人前不那样的,唯有自己心中权衡利弊,不了这回倒是岚琪先开口说:“这样不错,一人之力终有限,太后和皇上若知道我们群策群力,也会高兴的。. ”
宜妃沾沾自喜:“贵妃娘娘统领之下六宫和睦,当然是好事。”
袤妃见德妃这样说,就没什么顾虑了,照着宜妃的意思吩咐下去,反正细致的事落不到她手上就好。
储秀宫里散了,荣、德二人往东六宫去,宜妃大摇大摆回翊坤宫,惠妃赶上来几步说:“我本不打算管,你何必把我牵扯进去。”
宜妃目光锐利地望着她:“那惠妃姐姐自己去辞了,赖我做什么,刚才你怎么不张嘴?”
她撂下人就走,一回家里就嚷嚷要喝茶,神采飞舞得意洋洋,桃红避开旁人问主子怎么这样高兴,宜妃牛饮一通茶水,笑道:“给九阿哥办了婚事,我才知道做这些事能从中捞多少油水,怪不得永和宫那么富贵,膝下养这么多孩子都没有捉襟见肘,这次给太后办寿宴,更加是‘花’钱如流水,我们又没有别的进项,不逮着这个机会,还等将来?谁晓得太后能活多久。”
桃红无奈,但提醒:“既然是您和惠妃娘娘一道,保不准惠妃看得紧,您何处下手好。”
宜妃:“她哪里就干净了,都是做祖母的人,各自宫里的‘花’销是从前的几倍,她就真有金山银山‘花’不完?如今明珠府也不见得多了不起。”
可宜妃不知是自作聪明以为别人看不透她的心思,还是根本不在乎别人看明白,等这样的安排在宫里传开,太后和皇帝都觉得不怎么妥当。
那日玄烨带着十三十四阿哥过来永和宫用晚膳,俩小子坐不住,吃了饭就离开了,玄烨一面安抚岚琪说男孩子到了这个年纪不知道害得什么羞,就是不大愿意和‘女’眷亲近,但一面就提到办寿宴的事,不大满意地说:“何必让她们几个瞎搀和?”
两人是对坐下棋,岚琪挖空心思摆下一枚,但又觉得不妥当,伸手就要悔棋,被皇帝一把捉住,却是说:“正问你话呢。”
岚琪央求让她悔一步,玄烨不耐烦地主动把她的棋子摆到另一处,很瞧不起地说:“学了那么多年,还是笨得可以。”可正要和人说话时,岚琪却瞪大双眼盯着棋盘看,虽然觉得玄烨摆的是一个了不起的位置,可她没看出什么‘门’道,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伸手犹犹豫豫地想要把棋子挪回去,脑‘门’上被玄烨重重一拍,骂道,“朕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岚琪趁机就把棋子摆了回去,笑嘻嘻随口就说:“臣妾这些年和荣姐姐为您省下的银两,办寿宴绰绰有余,我们心里有本帐的,早早就算好今年太后大寿,少不得‘花’钱如流水,不早早做准备可怎么好。如今则是想,太后大寿您都大赦天下了,宫里为何不热闹些,只要大家都开心就好。皇上放心,宜妃如今贴补着五阿哥、九阿哥的日子,况且五阿哥从太后那里得恩惠,她总不愿被儿子瞧不起,翊坤宫里开销是不小,怪辛苦的。皇上就让她捞一点吧,能有多少呢?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