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知道岚琪不会高兴,说出来并非想故意戳她的痛处,事实如此,说明白了反而少些猜忌,皇帝这一路真就是身边美‘色’轮流转,要说唯一好的,大概就是守着家‘花’,没多瞧一眼野‘花’。
岚琪神情恹恹地回永和宫,总觉得这几天还是哪儿都别去的好,去哪儿听的话都跟刀子似的戳在心窝上,而除了妃嫔们流水转,常被皇帝召见的密贵人、袁答应之外,敏常在也有连着三四天跟在皇帝身边。怪不得岚琪觉得十三出去了一趟回来瞧着比从前更‘精’神自信,也许在孩子心里,谁也不愿生母被父亲冷落。
如此一来,岚琪也不好见杏儿,自己不至于嫉妒她,就怕杏儿心里负罪。
而延禧宫里,年幼的敦惬主不堪旅途疲惫,这日下午就开始发烧,敏常在不得不求德妃娘娘宣太医,而因见有太医进出延禧宫,念着早晨两件喜事,宫里人都以为敏常在也有了好消息,等知道是敦惬主病了,才都莫名地松口气。
再看乾清宫,皇帝昨日回来一头扎进书房后,除了数得过来睡觉的那几个时辰,乾清宫里无数大臣武将进进出出,明明路上那么辛苦,却一刻都不歇地处理朝政。这样一来,有人心里又心疼他,隔着百里千里时都没见的那么惦念,如今才隔了几道宫墙,反不能安心。
岚琪不能让自己胡思‘乱’想,便把懒于做的事一件件都拾起来,毕竟宫里空置了几个月,各处都有懈怠,她带着环‘春’和内务府的人,东西六宫一处一处去问是否妥当。连惠妃、宜妃的住处都没落下,到储秀宫时,佟妃正歪在‘床’上歇着,慵懒地对岚琪说,她的身子要被车马颠散架了,这会儿躺在‘床’上,还觉得晃动。
姐妹俩说会儿玩笑话,岚琪要走时,和贵人从偏殿过来行礼相送,到底是年轻,休息一晚上就‘精’神了,红润的脸颊上有恬静的笑容,还捧上一方盒子让环‘春’拿着,说是给两位公主带的物件。
岚琪谢过她,带人离开储秀宫,一路要往钟粹宫和延禧宫去,可是和贵人漂亮的模样在眼前挥之不去,要说年纪小,皇帝又不是没和她这年纪的宫嫔有过‘床’笫之事,只不过他自己年纪大了,才觉得有些放不开,照他这次路上雨‘露’均沾的架势,这么漂亮娇嫩的新鲜人搁在眼前却不动凡心,还真叫人‘摸’不透。
想着想着,岚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酸了,赶紧按捺下‘乱’七八糟的嫉妒心,到钟粹宫后再辗转往延禧宫来,进‘门’时觉禅贵人刚从敏常在的屋子出来,立在一旁躬身道:“公主退烧了,大夫说是各地辗转,蝎主有些水土不服了,将养几日就好。”
岚琪颔首应着,悄然进‘门’,见敏常在正跪坐在脚踏上伏在榻边,榻上敦恪阖目而眠,她单手支颐静宁地看着‘女’儿。
岚琪停下了脚步,她好像很久,或是从没有见过敏常在如此安宁幸福的笑容,虽然对着孩子们的她,也会有幸福的笑容,但的确是不同的意味,至少在岚琪看来,完全不一样。
觉禅贵人等在‘门’外,忽然见德妃娘娘出来了,以为是不是敏常在和‘女’儿一道睡过去,探头望了眼见敏常在好好坐着,又见德妃若有所思,便没多嘴问。将娘娘送走后,再折回来看她们母‘女’,敏常在挂在嘴边的笑容映入眼帘,她心里似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