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敢说这样的话,你可知道你在朕面前说过多少旁人不敢说的话?”玄烨松开了怀抱,在岚琪面颊上轻轻一‘吻’,熟悉的笑容又在眼前绽开,她眸中闪烁着光芒,那几日因为消沉而不见了的骄傲又回到她身上,“乌雅岚琪只有一个,皇上想听她说话,只有在永和宫里才听得,江南再好也不如家里好,家里有我在。-”
“是,有你在。”玄烨舒心地笑着,拉起她的手往寝殿走。他们之间,早不是当年二十郎当的男人,早不是曾十几岁娇憨的‘女’人,可岁月虽然沉淀了这些只属于青‘春’年少的美好,同时也让他们的感情更得起岁月的消磨。深宫之中守一份感情不易,当现实无法改变,人只有改变自己,才能存活下去。
永和宫压抑许久的气氛终于在这一晚被打破,皇帝隔天直接从这里去的乾清‘门’,而被罚一个人睡的温宪公主早晨醒来时,额娘神奇地就在身边。小丫头愣愣地发了会儿呆,想起昨晚的事,立刻钻在母亲怀里撒娇,岚琪抱着她说好些道理,‘女’儿似懂非懂的,也不知能听进多少。
之后带着她去和弟弟妹妹们一起,大清早伺候几个小祖宗,正手忙脚‘乱’时,‘玉’进来通报,说王常在和袁答应来请安了。
“我这就过去。”岚琪应着,让温宪好好喂妹妹吃饭,起身整理了一下发髻衣衫,便带着环‘春’往正殿来,两位年轻的宫嫔立在‘门’里,见德妃娘娘到了,纷纷屈膝行礼。
岚琪在上首坐下,宫‘女’摆来蒲团,两人一道再行了大礼,环‘春’早就准备好了见面礼,‘交’付给她们身后的宫‘女’后,便请二位落座,奉茶水上瓜果,丝毫没有怠慢。
岚琪一直无声地看着她们行礼起坐,江南‘女’子果然娇媚温柔,大概是紧张,两人此刻都谨小慎微战战兢兢,她端起茶,忽然笑:“茶是从江南来的,是你们家乡的味道。”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如何应答,岚琪则自顾自地说:“去过宁寿宫了吗?承乾宫呢?”
王常在这才知道如何回话,说之前拜见时,各宫娘娘都说不用这么大的规矩,太后那儿也是爱清静的,没有节庆祭奠等等要紧的日子,不用她们见天去请安行礼,只因永和宫这边一直没来给德妃请安,才每天会来问一问。
“那就好,你们才进宫难免紧张,过些日子就好了。”岚琪放下手里的茶,又仔细看了看两人。
王常在的确如传说中一样美貌,只是这种美太过‘精’致,好像什么都好看,就不知该看哪儿了,倒是袁答应生得另一番风采,细长的眼睛细长的眉,倒像是画里下来的人,微微一笑妩媚多姿,岚琪觉得袁氏这样的美貌,才让人觉得新鲜。
岚琪去过江南,和她们说得上话,她本就没有为难新人的新,三人之间渐渐散了陌生时的紧张,王常在和袁答应也不是沉闷的个‘性’,说起江南风光,天南地北的竟也算聊得投机,之后公主阿哥们过来玩耍,热热闹闹十分融洽。
永和宫里的风光,自然会有人盯着看着,今天岚琪还真大方一回,敞开‘门’让他们看,宫内很快就传遍了,在皇帝昨晚半夜跑去永和宫后,今天德妃终于松口见了两位新人,想想这里头和其他所有人的区别,一直说宠妃宠妃的,如今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恃宠而骄。
翊坤宫,章答应带着宫‘女’从茶水房端茶来,正听见来窜‘门’的僖嫔:“若非娘娘不能随驾,哪儿来这两个悬狸‘精’。”
她进来,亲手将茶端给几位,送到敬嫔面前时,她啧啧了一声:“章答应到底还是年轻的,能和她们两个比一比。”说着就奇怪地问宜妃,“娘娘当时若把章答应送去陪着皇上,也比现在多两个悬狸‘精’强。”
提起来便是宜妃的恼怒,不禁当面就斥骂章佳氏:“你瞧瞧,如今连你的好也没啦,那会儿时候我让你跟万岁爷开口,像个哑巴像个死人,现在好了,谁也别惦记了。”
等僖嫔敬嫔散了,宜妃更是把一肚子火全冲章答应发泄,身旁的小雨觉得主子委屈忍不住辩解了几句,结果被拖出去掌嘴,在院子里跪了大半天,等主仆俩身心疲惫地退回配殿里,小雨伏在她膝头大哭:“若是皇上往后再也想不起来您了,难道咱们天天被宜妃娘娘折磨吗?”
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新人入宫必然多宠,皇帝朝政又忙碌,不大进宫后的前提下,时常在乾清宫翻牌子,大多都是王常在,两人之中皇帝似乎更喜欢王氏一些,但很快,四月中旬时,太医向皇帝禀告,袁答应有身孕了。
入宫以后袁氏不曾‘侍’寝,算起来还是在路上时有的好事,对皇帝和袁答应来说,都难免有些尴尬。
玄烨来永和宫时提起这件事,岚琪大方地祝贺他,可是时不时就会笑,端茶送水伺候笔墨,没事儿就笑,那笑里头慢慢的讽刺嘲‘弄’意味,直把玄烨惹急了。
“皇上心虚?”可面对质问,岚琪只回敬了这四个字,噎得玄烨哑口无言,岚琪又笑嘻嘻地反过来哄他高兴,关起‘门’来的闺房之乐,外人自是看不见。而玄烨也知道,她这看似大方的态度里,掺杂了多少无奈和心酸,错是他的错,可已这样了,只有继续疼她爱她,才能略略弥补一些心内的愧疚。
算起来,自太皇太后驾崩,德妃娘娘生下十四阿哥后,宫里好一阵没有子嗣的动静,一来皇帝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