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道道流光划破天际。
好几位境界高深，白发苍苍的老仙神，正驾云匆匆赶来。
只因他们听说了，有人神智清醒地从不周秘境出来了。
而且还是五个！
“他们都是斗部专门研究不周秘境的元老们。”金灵圣母笑着解释道，“一听说你们全都安然无恙地回返，立马就过来了。”
徐默望了望不远处那道衣袂飘飘的身影，强硬摁耐着过去相见的冲动。
但那股急欲离开的神情，却是表露无遗。
一旁的金灵圣母看得嘴角微翘。
原来这看似面对诸般难题都能迎刃而解的小师弟，也是会有头疼的时候。
那几位研究型仙神动作倒也迅速，眨眼间就来到众人跟前，还没等喘口气，几道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就扫了过来。
徐默把从不周秘境搜罗的种种物事，统统摆了出来。
然后把从进入到离开，一应的所见所闻，尽数说了出来。
金灵圣母、赵公明、众位老仙神尽皆听得目瞪口呆。
虚无空间，荒芜的土地，灵气真空，没有神智的异兽尸妖，各种古荒时期才存在的远古凶兽……
还有那印象中根本无法共处的人、巫、妖三族，奇异的机关之术，神秘的少主，离开时那试图摧毁痕迹的力道……
以及那句“天罚之地，娲皇遗民”。
“在道祖合天道前我就存在，却从未听过天道有开辟这等境域。
忤逆天道，何须囚困，直接降下神雷，让其灰飞烟灭就是，这般困着，不杀不放，是何用意？”
金灵圣母沉吟道。
“还有那娲皇遗民。
女娲圣人所居的娲皇宫一直就在那天外天，女娲娘娘自补天后就一直未露面，也就在商纣提淫诗后方才显圣。
可只听说有侍奉娘娘的侍女仙人，从未有子民这一说法。”
赵公明也是一脸疑惑地说道。
那几位老仙神也是各抒己见，种种猜测纷至沓来。
后面甚至有仙神提出，到娲皇宫找圣人求个真相，却被金灵圣母狠狠怼了回去：
“这真凭实据一样都没有，就凭这几块兽骨和硬块就去打扰女娲娘娘，你胆子挺肥的啊？”
那出主意的仙神连说不敢。
眼看这几个问题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家转向询问尸妖异兽，三族事宜。
因大家和异兽激战多场，对此倒是比较清楚，且带出了一些身体组织，这让研究有了更多针对性。
对于这等异兽的来源，他们拿出了好几种看法。
一说是某种上古术法，将已经死去的异兽躯体复活，让其如行尸走肉一般，仅保留着厮杀的本能。
一说则是新物种，那片境域中独有的，具备不死身般的物种。
对以上说法，徐默都表示不妥，淡淡地开口说道：
“如果说那里是一座监狱，这些异兽只是狱卒，创造者就是……”
说着，他以手指天。
这下，大家都沉默了。
“来源之事，随后再论吧。”
金灵圣母开口，终结了此话题。
至于三族为何在一起，倒是显得理所当然了。
被如此强大，不知痛楚，只会厮杀的异兽围困，三族携手求生，就成了唯一的答案了。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这些东西也够我们研究好久了，有疑问的改天再向真君请教。
你们一番搏杀，一定又累又疲，赶紧休息去吧。”
金灵圣母对徐默眨眨眼，带着那几位意犹未尽的仙神先行离开。
赵公明看了看云霄的背影，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徐默的肩膀，也驾云回返天庭。
“老大！我们劫后余生，必有福报！得办个宴会好好贺一贺！”
孙悟空不合时宜地说道。
卞庄却是悄悄踩了他一脚，连声咳嗽道：
“咳咳，紫瑶还在等着我报平安，我要先去瑶池一趟。
老大你也要……嗯哼，对吧？”
“你们先去巡天府吧，我稍晚些就过去。”
徐默丢下这句话，已是嗖的
飞到云霄身边。
“快走！快走！”
卞庄识相地把其余三人劝走了。
“云儿！”
之前在云霄面前智计百出，口若悬河的徐默，此时却变得如鹌鹑一般。
他轻声喊了喊，却见云霄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愣愣盯着那已消失的空间裂缝。
“你不开心么？”
徐默问了一个傻得不能再傻的问题。
问完他才后悔。
唉，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被卞庄看到这一幕，怕是会笑掉大牙吧。
云霄没有回答。
直到，太阳下山。
“我开不开心，和你有关系吗？”
沉默了许久的云霄，终于开口了。
徐默轻舒一口气，能回话了总归是好事。
本已准备了几十种技巧性回复的他，在看到云霄转过身来，那双蓄满泪水的美眸时，顿觉心脏被狠狠一捏，立时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对不起。”
寂静了半天，徐默只憋出这一句道歉。
“我是先天生灵，大部分岁月都在修行中度过。
凡人的情与爱，我一直都不懂，直到，你的出现。”
云霄说着说着，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知道你跑进不周秘境了，我只觉得有千万只毒虫在噬咬我的心房，很疼很疼。
我想跟着进去，但大哥和金灵师姐不让，我就只能呆呆地等在外面，三日三夜，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