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倾欢联想起英答应的话,少不得道:“臣妾怎么觉得,此番有孕,安妹妹总是忧心忡忡的。到底何以心境欠佳,搅扰的妹妹不能安睡又食之无味?”
“许是……”静徽道:“上一次圆明园中落水,成了安嫔的梦魇吧!有孕之处就受了惊吓,也难免她总是心里不您。”转而对皇帝道:“皇上,不如请钦安殿的法师诵经祈福,为安嫔宁心可好?如此一来,也能让安嫔宽慰不少。”
胤禛颔首:“朕听安嫔的近侍提过,平日里安嫔总有抄经诵经的习惯。诚心礼佛,也总归是有心。既然安嫔信这些,此事就交给皇后去办。”
“臣妾遵旨。”静徽和婉而笑。
年倾欢道:“时候也不早了,皇上不如早些回宫歇着。臣妾自当陪着皇后留在这长春宫中,与熹妃、裕嫔一同照看安嫔的龙胎。”
“是了。”静徽也随声附和:“皇上日理万机,自得当心龙胎才是。不如就早些回宫歇着吧。”
“也好。”胤禛心里不落忍:“朕每每瞧见安嫔弱不经风的样子,心里便担忧得紧。就劳烦皇后、贵妃好好照顾安嫔。”
“臣妾遵旨。”两人异口同声。
待到皇帝离去,年倾欢才微微露出笑容:“皇后娘娘这顺水人情做的极好,却不想天不从人愿,皇上去了那常在那里,也没能叫她如愿。”
“贵妃的消息倒是灵通。”静徽似笑非笑:“皇上忽然决计要去瞧那常在,一时兴起也是有的,岂是本宫能左右的?贵妃这么说,便是十足的多心了。”
“娘娘何必妄自菲薄。”年倾欢慢慢的坐下:“这宫中有一个算一个,论及了解圣意,有谁及得上娘娘您?”
静徽没有接这茬,因为她知道贵妃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然年倾欢丝毫没有给皇后留颜面:“只是臣妾一直不明白。娘娘能扶持一个又一个的妃嫔入皇上的法眼。怎的就不能为自己谋福祉。这么多年来,任凭您了解皇上的脾性,始终也没能成为皇上心尖儿上的人。”
长长的叹了口气,年倾欢惋惜不已:“到底这又是何故,娘娘您可曾想白了?”
虽然听起来觉得格外刺耳,但静徽只是稍微不悦,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世上的事情,哪里是凭着了解就能作数的。何况再好的美玉,也不见得人人都喜欢。反过来说,不被喜欢的玉,也未必就不是好玉。”
“哼。”年倾欢勾唇而笑,显然是轻蔑:“娘娘当真是有见底,臣妾叹服。”
“服不服的,且不在嘴上。”静徽饶是微微一笑:“本宫替皇上看顾安嫔的龙胎,贵妃你便少动心思。本宫若是你,必然要好好想想,当怎么才能保全自己的尊贵位分以及母家恩宠。万万不要如同隆科多一党才是。”
“不劳皇后操心。”年倾欢慢慢的起身:“年家的事情,尚且有年家的人劳心劳力。但说白了,亦都是为皇上尽心尽力。娘娘您只管好好照拂安嫔的龙胎,臣妾从头到尾都不会有旁的心思。”
悠悠一福年倾欢笑道:“臣妾瞧过安嫔,便同熹妃、裕嫔一并回宫。娘娘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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