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露不在乎我手里有没有钱,但是我在乎。
临走之前,我把集团里弄成一团乱麻,何连成即使只是理顺这些,也需要不少时间。何况,现在的他只有手段,没有记忆,能想得起来几个用得顺手的人。
前些年何则林确实放手让他管理公司,但当时的大少爷对此不感兴趣,在集团总部不过是泡妹子,侃闲天。我不相他也能管得好这么大一家集团。
我等着看他的笑话。
我没想到的是,何连成居然真的上手那么多,后来打听了一下才发现,一切都是何则林在背后指导的。
这个老爷子,一直都说不插手集团事务,没想到还在暗中布置自己的人。
看到他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我心里那种无名火越烧越旺,每天晚上做梦,全是妈妈临走时的情形。她的眼神里只有绝望,对我说:“以后,你就明白妈妈是为了什么。”
我现在已经明白了,却拿不到手。
我们母子两人的人生不能都毁在何家手里。
人入魔很容易,我甚至忽略了身边善解人意的白露,也忘记了自己对她的承诺,看到楚毅时,心里一动,就与他达成了协议。
绑完宽宽的当天,我就后悔了。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白露听我在电话里声音有异样,不顾一切赶过来,抱住了我的才发现我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她担心的问怎么了。
我面对白露的质问,说不出任何的话。
她沉默了一会儿问:“到底出什么事了?不管什么情况,你总要让我知道吧?”
“我把宽宽绑架了。”我低声说。
她惊呼了一声,然后一下就急了,语气急促地对我问:“你办事能不能过一下脑子,在帝都这样的城市做这样弱智的事,不可能不被查出来。一旦涉及到刑事案件,没那么好摆平。现在宽宽在哪儿?收手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绑匪已经给何家送信儿了。”我说到这里冷静下来。
白露脸上的血色一下就褪尽了,她站了起来在不大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小声说着些什么。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忽然有点心烦,冷声问:“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一个人承担,不会把你牵扯进来的。”
她马上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说:“你说什么话,我白露不是那样的人,我刚才在想的是如果事情暴露了,我要怎么帮你!”
她第一次大声对我讲话,我到这会儿才忽然明白刚才自己说的话有点太无情了。
“对不起,我心里太乱了。”我对她说。
现在,白露是我唯一的盟友了,我不能再把她从我身边推出去。
听到我的道歉,她表情缓和了下来,走过来问我:“你和楚毅之间到底是怎么说的?做案的那帮人靠得住吗?还有,这一次你是真的要宽宽的命,还是?”
“我只是想让何家乱起来,那个小崽子的命我真不稀罕。”我也稳住了心神,“他们内乱的时候,我好把布置在集团的最后几步棋走完。”
看着程新一步一步带着何氏集团步入正轨,我的有些安排马上就要暴露了,所以才想到了这一招。
楚毅的出现只是让我更快地做出这个决定。
“那你也不应该用这个办法,更不应该和楚毅合作。那个男人,我不喜欢。”白露简单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他能为孩子的抚养权绑架前妻和其他人的孩子,绝对不是一个值得交的人,毫无底线。”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希望能多拖何家几天。”我说。
到了此时,那种后怕已经消失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练,我的心理素质稳定了不少,于是直接站了起来:“就先这样,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先回家。”
何家已经乱了,我不想浪费这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时间。
白露认真地看了我一眼,走到我身边抱住我,低声说:“何萧,我真的不想让你这样下去,我想让你知道不管你会变面什么样,能不能拿到何家的继承权,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能正常的陪在我身边,长长久久。这件事我再想想办法,无论如何不能牵扯到你。”
她说完以后,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拉开门和我一起出去。
在楼下车位,我们分开的时候她的眼神坚定,走得也极快,与原来有一些不同。
我知道她对我的真心,也想好好的正常的陪着她,可是我不能。
何家慌乱了几天,我把集团里埋下的伏笔处理干净了,趁机又放出了风声,让大家都知道何则林的金孙被人绑架了。
这种小道消息传出去,比登在报纸上的影响力还大。
何氏集团有几支股票应声而跌,我借机完成了最后一步计划,在二级市场收了份额不少的流通股。
一切落定以后,宽宽也被解除了出来。
出于做叔叔的自觉和我心里的不安,我特意去看了看孩子。
表面看来宽宽状态不错,至少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害,心里不得不说这小东西命大运气旺。
接下来就是风平浪静。
想来我刚开始也是太过胆小,在计划实施时:整个人满身的不安。如今想想,我和楚毅都不是毛头小子,在处理这件事时,都抱着十二分的小心,甚至连正脸都没让那帮亡命之徒看到过,钱又是过的现金,都是打乱的非连号货币,不是从同一家银行取出来的,想查出蛛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