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何萧出事,对何则林打击很大,他像往常一样住了院,却没像往常一样迅速康复,而是一日比一天虚弱起来。
我们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一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主治医生把我们叫进办公室,异常认真的说:“何先生的身体一直不好,这么多年有什么问题也都是在我们医院治疗的,我们有何先生这十几年以来的身体情况的跟踪。只不过,人心里有所牵挂时,精气神都还在硬撑,生生撑起了这么多年。现在,好像他把什么重担放下了,一下就垮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吗?”何连成急切地问。
“能用的办法,我们都在用,但是无力回天。这是各个器官的老化造成的,所以……”
“我爸才不到七十岁。”何连成打断了医生的话,态度很是蛮横。
医生显然见多了这样的家属,温和地说:“抱歉,疾病从来不看人年龄大小的,何先生,我理解您心里的感受,只不过很多事总要冷静对待的。虽然我不知道最近何老先生经历了什么,但是他现在心情不好,整个人情绪低沉,身体接二连三的出毛病,我不说您也应该猜得到,好多东西,医院也不是万能的。”
我握着何连成的手问医生:“有没有更好的药,更好的设备,能让他慢慢恢复的?”
“我们医院已经是帝都最好的了,不敢说别的,医资力量和设备没有其它家医院比得过我们。”他说。
这是事实,我也知道。
这家医院是私立的,从十多年前何连成每年都是定期来这里体检,有问题也会过来就诊,甚至这位大夫,也是一直在负责他的治疗。
“谢谢您,我们做为家属还是希望能够给他最好的治疗。”我说。
“我都理解的。”那个医生点了点头。
何连成对医生有成见,自从他失忆恢复以后。他不仅讨厌医生,甚至讨厌医院,偶尔感冒之类都是自己吃药生扛,从不再进医院。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他心情郁闷,低着头不说话。
“你也想开一点儿,如果觉得这里的治疗条件不好,咱们可以换医院,或者把老爸的病情和检查报造寄出去,拿到国外去看看。”我握着他的手,小声提议。
“嗯,我知道。只是心里难受,其实也能想像得到。这些年劳心劳力,每天吃得不准时,睡得又少,身体都掏空了。”何连成叹了一口气,低声说。
我们没说话,一路走到了病房前。
这里的病房都是单间,外面就是风景优美的人造湖,风景和空气都不错。
站在门口,何连成堆出满脸的笑,然后推开了门。
何则林醒了,曹姨在**边坐着,正在喂他喝滋补的汤水,看到我们进去,他停了下来,对我们两个说:“曹姨的手艺越来越好,来来,你们一人喝一碗。”
曹姨听到他的话,马上站起来要去帮我们盛汤。
何连成几步过去,一把按住曹姨说:“不用了,我们自己来就行,老爸,你自己先喝吧,身体恢复好了,咱们好回家。”
何则林多看了他一眼说:“行了,让我在这儿躲两天清净吧,回去整天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的。”
“好好,想躲着就躲着,真拿你没办法。”何连成笑道。
“臭小子,你现在都当爹了,你爹我还不能休息休息了?”何则林大笑道。
何连成也笑了起来,接过曹姨手里的碗说:“能能能,别说得跟我多不孝顺一样。”
两人说话,都笑了起来。
落地窗外,绿草茵茵,太阳照在实木地板上,说不出来的温馨。屋角的绿叶,树繁叶茂,兀自不语。
这间病房是何家长年包下来的,位置好,风景好,面积大,很多东西都放在哪儿,谁身体不舒服都能进来疗养一段时间,反正都是自费,医院也乐意之极。
可是,不管多好的医疗条件,也都只能治病。
外面的情况,却不管你一个幸里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不管是生意还是人情世故,一如既往的向前走。
何连成白天上班,晚上陪护,短短两个星期瘦了很多。
明天就是史兰家宝贝二胎的满月酒,我和何连成商量了一下,他想了想还是硬从工作中挤出时间,陪我一起过去。
晚上我趁着孩子们睡觉,把明天要穿的衣服熨烫整齐,放在**头。第二天早上,给小东西们打扮好,然后开车去医院接何连成。
来到病房以后,我看到他们父子二人正在聊天,何则林的精神好了很多。
他知道我们今天有事,笑着催何连成离开。
三个孩子乖巧和陪着爷爷玩了十几分钟,才依依不舍地说着爷爷再见,然后一起离开病房。
史兰家这次把酒宴定在了一家郊区花园式酒店,整整三十多桌,会场布置得很干净喜气隆重。
我们到的时候,她老公正抱着老大在大厅里招呼客人,看到我们到,马上迎了过来说:“乐怡,你总算来了,史兰问了几次了。”
“路上小堵,有点晚了。怎么?小宝贝儿呢?”我问。
“在上面的房间,现在她身体才恢复,我怕她累着,就定了几间房。”他说着就带我们往上楼的电梯走,“我带你先下去,她在上面等着呢。”
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探望史兰,他们家的亲戚朋友我一个也不认识,倒不如上去躲到房间里和史兰聊聊天,于是跟在了他后面。
何连成陪着我,把孩子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