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枫愣了两秒,洛夏的情绪转变之快令他有些措手不及,回过神来连忙道:“有,有白粥。”想了想后觉得不妥,“是昨天剩下的了,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能有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再好不过,让他去买什么都愿意。
“不要了,就白粥热一热好了,出去买的话,可能陆城就到了。”
聂云枫点点头跑进厨房去热白粥,这是他昨天晚上熬的,可是等他热好盛在碗里端出来时,屋外响起了汽车按喇叭的声音。
脚步顿住,陆城来了。
洛夏看了眼他手中的白粥还冒着热气,冲他抱歉地笑了下,直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聂云枫没有跟出去送她,只从敞开的门看出去,依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站在车前,手指间夹着一根黑色的香烟,在夜色中闪着明明灭灭的光。不用看清男人的脸,从他的身形就可知是陆城,在看到洛夏走出门时,他随手把烟扔在了地上,然后抬脚踩灭。
很快,车子启动,缓缓而行,只剩下尘嚣落地以及汽车的尾声。
聂云枫沉默着走过去把门关好,然后坐到桌前,凝目看着桌上的两碗粥,还有一盘拌粥小菜。最终把两个碗都端到了自己面前,一口一口喝起来,不会太快,也不会太慢。
清淡的白粥如往常一样,没有太香浓,也并不难以下咽,只是他觉得,今晚的粥有些苦涩。喝完一碗,把空碗放到一边,又开始喝另一碗,随着时间的流逝,第二碗皱已经凉了,但聂云枫并不在意,最终全咽进肚里。
明明觉得洛夏跟着陆城回家,是对她好,可是却就是难以抑制那种失落感。他不是在意她的离去,而是在意她又一次的食言。上次是去看钢琴之约,这次是喝粥之约。
连着几天,聂云枫都没有在学校看到洛夏,那个他常关注的位置总是空着。文丽说,洛夏病了,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他走到别墅门口,隔着铁栏往内看那幢房子,以前常常能听到的琴声,没有再飘出来。
他知道,对夏天来说,这是一个治疗的过程,哪怕他不是身不由己进不去这别墅,就是呆在她的旁边,也未见得就能帮到她。要走出阴影,只有靠她自己。
一个礼拜后,再次在校园里看到了她的身影。她又坐在了那个座位上,神情专注盯着黑板,认真倾听老师讲课。下课铃声响,她走出教室,唇间含着微笑向他看来。
没有再是打工时穿的t恤牛仔裤,换回了她原来的装束,白衣长裙,多了一分柔弱,却不再像刚出事那天时失魂落魄了。脸上的笑没了以往的天真无邪,多了一丝忧愁。
其实,这或许就是成长的代价,虽然残酷,但洛夏还是从阴霾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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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在成长,在接触和磨练的过程中,得到或失去一些意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