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创立了重帘门，那是情报网，也是杀手营。他经了商，卖茶叶，贩盐，跟朝廷和江湖都打上了交道。他的朋友遍布五湖四海，他拜托所有的人帮忙寻找自己的女儿。可这十几年来，他一点消息都没打听到。”
“直到后来，他的重帘门接到了一个任务，是去王城的城外刺杀一名少年，跟他女儿一般大的年纪，那是蛇越送来的质子，叫巫景。”
“原本，那场刺杀他不用露面的，可就在那场混战之中，他分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与他故去的妻子十分相似。只是一眼，他便可以确定，那是他的女儿。”
“为了那个小丫头，这一次的任务，重帘门失败了。这是重帘门第一次任务失败，可他不后悔，因为，他见到了自己的女儿。”
“后来，他叫人着手调查，得知了一个王宫秘辛。当年入宫的不止明萦一个，还有一个，是明萦的闺中之友，王上赐给她一个封号，叫，川杳。”
听到这里，牧云欢的瞳孔忽然缩了一下，不自觉地抬眼向唐屹看去。
川杳？
川杳殿！
那不是——
唐屹没有看她，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讲述着这个故事。
“川杳和明萦都爱上了王上，可惜，王上爱的是明萦。不过几日的时间，明萦封了夫人，而川杳却还只是一个八子。”
“恰逢蛇越使臣前来拜访黎荆，来的人是当时的三公子，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不过就是在花园之中见了一面，便瞧上了川杳。在当夜的宫宴之上，他便直接跟王上讨娶了川杳。”
“那时候的王上满心都扑在了明萦的身上，根本不记得还有一个川杳，为彰显两国友谊，王上便将川杳送给了蛇越三公子。后来，三公子回去娶了川杳，又用阴险手段夺了王位，当时便封了川杳做王后。”
“三公子后宫中的人不少，公子公主无数，川杳虽然坐上了王后的位置，膝下却没有一个子嗣。后来，她假装自己怀了孕，十个月以后，她从宫外抱来了一个男婴。好巧不巧，远在黎荆的王宫之中，明萦也诞下了一个男婴，可等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却是一个小公主。”
“后来，明萦难产致死，所有涉事之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没一个活下来。这事，是亦姝王后做的，但，不止她一个。”
唐屹，哦不，准确地说，现在应该叫他成弋了。
成弋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牧云欢愣愣地在一旁听着，所有的结合到一起，一切都说得通。
她，是成弋和宋茗棠的女儿。
巫景，竟然是——是明萦夫人的儿子！
川杳，便是且宁？！
她忽然回想起当初在金銮殿之上，亦姝和且宁之间的对话，还有且宁手中的书信。
甚至是，且宁对她的，滔天恨意。
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
她咬着下唇，口中有了腥味都还不自知，不肯松开。
成弋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下意识地将她抱在了怀里：“丫头乖，没事的，现在没事了，有……有爹爹在，爹爹会保护你的。”
什么众矢之的，什么祸国殃民。
这是他成弋的女儿，不做公主又如何？他手中的一切，足够他的女儿富贵一生！
牧云欢是真的惊到了。
连续几天，打击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