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见过王上、王后,还有几位公子,”她行完礼便重新站直了身子,“小公主正在屋内休息,还请各位稍安勿躁。”
牧其胤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欢儿得了什么病?”
晋南熏微微一顿,拧眉纠结了一下,将牧云欢跟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此病名为,雪盲之症,是——是因为长时间直视雪地而引起的眼盲之症。”
“怎会如此?!”
不只是牧其胤,在场所有人也都是第一次听闻这种病,一时间全都惊在了原地。
晋南熏又道:“还请诸位不用担心,此症可治,只不过是时间久一些。”
如此,众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趁着说话的功夫,牧其胤已经走到了牧云欢的床前,见到了那个还裹在披风里的小丫头。
发丝微乱,白绫覆眼,脸上还有一道未消的红痕,右手又被裹成了包子……
尤其是,当他靠近的时候,床上的小丫头听到了一些动静,扭头往他这个方向看来——不,她看不见,她只是转过了头,左手紧紧抓住了床上的被角,轻声问:“是谁来了?”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犹如清泉击石,叮咚作响,但若是以前,她的声音里总是带着一种少女特有的空灵,叫人听了如沐春风,心情舒畅。
而此刻,她的声音里分明带着几分怯意。
那是一种慌乱,不能视物的慌乱。
牧其胤的呼吸滞了一下,下一刻,突然涌上来的心疼就溢满了整个胸腔!
他微微张嘴,好半晌才出声道:“欢儿,是阿爹,阿爹来了。”
不是父王,只是阿爹。
牧云欢愣了一下,颤颤巍巍地将左手伸向了前方,问道:“是父王吗?”
牧其胤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落寞,却还是伸手过去,将那只冰凉的小手攥在了手心。
“是,我来看你了。”
“父王。”牧云欢又糯糯地喊了一声。
下一刻,牧其胤直接走近,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
“欢儿乖,这一路上受苦了吧?”牧其胤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就好像是抱了一只瓷娃娃,磕不得、碰不得。
牧云欢摇摇头,“我没事,父王不必担心。”
听着这话,牧其胤更心疼了,一向严肃的眉眼松软得不像话,“还说没事?你这眼睛,还有脸上、手上的伤。”
他伸出手来,一下又一下地抚着牧云欢的后背,就仿佛怀里的孩子还是小时候那般。
“及笄礼都没结束,就匆匆忙忙地跑出宫去,这一跑,就是四个月,好不容易回来,又将自己弄成这般狼狈的模样,你让阿爹如何不担心?”
阿爹?
“阿爹……”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称呼,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喊了一声。
牧其胤忽然浑身一僵,也没说话,只是不自觉地又抱紧了一些。
牧云欢其实很怕冷的,冬天里恨不得将自己裹成个粽子,到了古代,这里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每天就只能靠一个火炉来取暖,还用处不大。
而此刻,她缩在牧其胤的怀里,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她忍不住闭上了眼,贪婪地享受着这份温暖,不自觉地又缩了缩。
察觉到她的动作以后,牧其胤直接将身上的披风撩开,紧紧地把牧云欢抱在怀里,接着又用披风把二人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