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九不想理他,伸手下去将昏迷的扶十捞起来,扛在了肩上。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扶九直接转身就走。
扶七也赶紧把金疮药收好,抬脚跟上。
“哎,老九,你不是不想管老十了吗?怎么还要带他走?”
见扶九不回话,扶七又问:“你有一段时间没露面了,怎么,今天想出来透透气?”
“老九,七哥我问你话呢!”
“老九!”
扶九倏地停下,回头来丢给了他一记眼刀,“给我闭嘴!还有,你不是我七哥!”
“……”扶七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而彼时,民宅的屋内。
且宁原本打算躺下休息,房屋的门却忽然被人很暴躁地推开。
她微微一怔,随即便不急不缓地躺下,还顺手放下了床榻上的纱帘。
巫景的脸色阴沉,单手负在伸手,一步一步地靠近。
等距离床前五步之遥时,他开口道:“为什么?”
且宁侧身躺着,也背对着他,叫他没办法看清楚且宁脸上的表情。
他只听她回答道:“什么为什么?”
“……”巫景捏紧了手,深深吸了口气。
他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怒火,还深吸了口气,重复了一遍道:“为何,要伤牧云欢?”
且宁料想到了他要这么问,说话的语气平淡得紧,“不过一个小丫头,竟叫景儿如此在意?”
听闻此言,巫景的心忽然猛地一沉。
在意?
他会在意吗?
他紧了紧拳头,又问:“到底,为何!”
这一次,他的语气比之前的要冷酷得多,连且宁都感受到了一丝威压。
闻言,且宁优雅地翻了个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你要同你的阿母动怒?”她的语气悠然,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
巫景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可他气了半天,最终还是一甩手,深深喘气。
见状,且宁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下了床,缓步向他走来,“我的好景儿,为母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说完,她伸手抚上了巫景的脸,看上去温柔至极。
可巫景知道,他的阿母从不像表面上那般孱弱。
他微微侧开脸,将且宁的手躲了过去,随即又道:“人呢?伤势如何?”
且宁语气轻快地回答:“不知,我让暗卫去将她杀了。”
巫景眯了眯眼,“那你这伤——”
闻言,且宁也好像想到了什么,目露凶光,吐出了一个名字。
“重帘门。”
对于这个名字,巫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至于重帘门跟牧云欢的关系,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想到这儿,他的眼神也复杂了起来。
临走前,他特地对着且宁吩咐了一句,语气十分不善:“阿母,这几日你便在此休养,等我做完了事,再来接你。”
等他走了,且宁才朝暗处招了招手,一个暗卫赫然出现,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说话的语气一改常态,变得犹如一只嗜血的妖魔,“死了吗?”
那暗卫压低声音回答:“两把剑,穿腹而过。”
“很好。”
一回想起牧云欢那个小可怜的模样,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淡然的微笑,叫人瞧着心生惧意。
她不自觉地看向了门口,那是巫景离开的方向。
“我的好景儿,你只管放手去做,去完成你的大业,剩下的绊脚石,为母会帮你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