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在王宫里好好呆着,跑出来了?”
见她不答话,那女人也不急不恼,偏头向她看了过来。
也是这时候,牧云欢才看清楚那女人的脸。
不算是惊艳,却也不失是个美人,衣着华丽,年近四十,风韵犹存。
只是,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之间,满满的全都是冷傲和杀气。
一点都不像是个女人。
是牧云欢在打量她,也是她在打量牧云欢。
两相看过之后,那女人轻轻笑出了声,“倒是个有姿色的,不过——”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叫人猜不透她这之后的意味。
好半晌,那女人动了动身形,站起了身。
她没说什么,身边的黑衣人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拔剑往牧云欢这边走来。
这下,牧云欢才算是明白过来,这女人根本不是要抓她,而是直接要将她在这儿杀了!
刀剑闪着寒光,近在咫尺,她紧紧盯着那剑,明明内心已经在呐喊、在咆哮,可她却一个音都喊不出来。
那女人走了,头都没回一下。
冰寒的剑刺入了身体,带着钝痛、带着寒意,滚烫的鲜血顺着刀刃滴落,染了她的衣裙,也染了地上的一片。
直至昏迷,她都没再哼一声,仿佛哑了一般。
恍惚之间,她瞧见了火光,将周围照得无比亮堂。
是桌上的烛台被打翻,点燃了一旁的火油。
意识消散的前一刻,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句话。
艹,老娘以后再也不穿书了!
——
牧其胤身体不适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后宫,那些莺莺燕燕的女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往太华殿去,不是带着补品,就是带着各种汤汤水水,可谓是络绎不绝。
当然,牧其胤也无心见她们,统统都让裴乱打发了出去。
也就是每日下了朝,再去明萦阁坐一坐,这便成了他每日唯一的乐趣。
这一日,晋南熏又来了太华殿,给牧其胤送药,顺便再送一些王后要她带给王上的吃食。
只是,就在晋南熏把完脉,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殿外忽然快步走进来了一个内侍,直冲着裴乱去了。
晋南熏目不斜视,自顾自地收拾东西,等收拾好,便转过身准备离开。
那内侍交代完了什么话,接着便又匆匆离开,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等晋南熏离开,裴乱才走到了牧其胤的身边,低声传了话。
“王上,那边的人来传话,说蛇越国的使臣不日将至。”
“蛇越?”牧其胤挑了挑眉,“他们来做什么?”
裴乱斟酌了一下,又道:“依老奴拙见,此事应该与公子景有关。”
牧其胤不置可否,只是端起茶杯来饮尽,眸光深沉。
不过两日,蛇越的使臣们就浩浩荡荡地进了黎荆王城,除了十二位使团成员以外,还有一辆马车,几箱金银珠宝和特产。
从王城的街上走过,周围的百姓们无不簇拥围观,窃窃私语。
走在最前的那人轻蔑地勾起了嘴角,根本不屑于留意。
宫门大开,黎荆的三位公子齐齐地站在门前,身后洋洋洒洒站了不下五十个人,有臣子,有内侍和婢女,阵仗何其之大。
可对于这些,蛇越的使团中人却没什么反应,甚至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
只有到了跟前,十二个人纷纷下马之后,使团中才有一个人走上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