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的那幢大宅子,其实并不是白培德的私产,而是属于武林盟的。白培德一家只是为了办公方便,得以作为武林盟主及其家人住进这幢大宅罢了。事实上,这栋大宅大部分区域都是武林盟的办公场所,白培德一家只占用了很小一部分居住。
因为捐献了大批的黄金,白培德直接留郗愉住下了,直到赈灾的事情结束并且郗愉找到合适的机会为止。白培德让郗愉住的是东厢房,这是属于武林盟的客房,而非白家的生活区域。这样的安排正和郗愉的意,她是不习惯与人太过亲近的。与白家住在一起,行动还得时时刻刻避忌这白家,这无疑是会让她痛苦的。她工作时的部分痛苦就是来源于此,如果休假的感受与工作一样,她还休什么假?
由于郗愉对习武实在是有兴趣,加上她已经年纪大了哪怕真的找到好师父也不可能直接学什么高深的武功。为了感谢郗愉爱的奉献,白培德决定在郗愉找到师父之前先教她一些基本功,到时候学起更高深一些的武功来上手能快一些。
毕竟是在古代,男女之间的避忌还是有一些的。加上白培德是武林盟主,平日里事忙也没时间教郗愉这么基本的东西。于是,教郗愉基本功的工作,就落在了白培德的女儿白月儿身上。
白月儿是白培德的独生女,虽然是武林盟主的女儿,她却没有丝毫的娇惯之气。郗愉不知道白月儿的武功算个什么档次,只听过武林盟的人八卦,白月儿的习武天赋实在一般,但胜在坚持努力。与同龄人相比,白月儿的武功也能够上优秀。
“小白师父,我这剑我已经劈了一千多次了,我还得要劈多久?”
“继续,不到一万次不准停!”
白月儿确实是一个勤奋的人,在教郗愉的同时,她自己也没有闲着,坐在一边研究剑谱。
“你确定不让你妹妹一起学?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我不介意多教一个的。”白月儿看着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郗悦实在是有些不忍心,便向郗愉建议道让郗悦一起学。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内力这种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但郗悦没有五脏六腑,连互相都是装在嘴巴里的微型出风机伪装的,让她怎么学?
“不必了。”郗愉说道,“她不需要学武功。”
白月儿不露痕迹得皱了皱眉头,这两姐妹绝对不会是亲姐妹。否则怎么可能会出现姐姐家财万贯,妹妹一无所有;姐姐想学就学,妹妹只能在一旁看着这种情况发生的。
不过,正主都已经发话了,白月儿这个被临时拉过来的小师父自然也不会理。行走江湖最怕的就死被牵扯进别人的恩怨情仇当中,否则想全身而退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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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钱赈灾,原本最简单的就是把钱交给官府,让官府去办,她可能还能落个功德碑。但白培德说,这钱要是交给官府,还没到灾区前就得被刮走三层。所以还是建议由他来组织江湖人士,买棉买粮,亲自护送钱财和物资到灾区。
听白月儿说,启丰的江湖人士大多数还是义字当先的,所以白培德的召集护送队的江湖令一出,各地的江湖人士就来了不少。毕竟这次护送虽然也危险,但不用自己出钱,还有金额不小的酬金收,更能借此机会为百姓做些好事,大多数人还是愿意来帮郗愉走这一趟的。
黄河一地遭灾,全国的粮都涨价了。但毕竟身处盛产粮食的江南,又离得比较远,和灾区的粮价还算是便宜。所以白培德决定先用一部分在江南买粮,然后运到灾区。这和把钱运到灾区再买粮相比,要耗费巨大的人力。
护送队临走之前,黑压压的一片人挤满了大堂。
白培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声说道:“此次前往灾区,就劳烦各位兄弟了!”
说罢,白培德冲大弟子冯正清使了一个眼神,冯正清收到指示将放着五十两银子的荷包一个一个发到了众人手里。
接着,白培德继续说道:“这钱,算是先给诸位当路费了,等诸位押送归来,另有一百两酬劳。”
每个人的酬劳150两是郗愉和白培德早就说好的。文化人就是文化人,明明是定金和尾款,却生生得说成了路费和酬劳。论说话的艺术,郗愉自愧不如。
数十个武功不算查的江湖人士运送赈灾金和赈灾粮,郗愉怎么看,这个任务都出不了什么大差错。毕竟做的是好事,路上黑白两道总会白培德一个面子。可接下来,一些人的一些做法,却让郗愉不由得担心起了这个任务。
话说白培德这话刚一说完,护送队中便有人说话了。
那人走到白培德身边,把手里的荷包放到了案上,随后转过身面对众人。冲众人大声喊话道:“各位兄弟,你们听我说。白大侠和郗姑娘高义,我们也不能做这图利之人。我建议,我们将此次的酬金交还给白大侠,不收钱替白大侠和郗姑娘走这一趟,大家以为如何?”
听这人这么说,众人有些面面相觑。郗愉正打算开口,让大家放心收这笔酬金,不要有心理负担。
未等郗愉开口,已经有人走上前来,把荷包放到了第一个荷包旁边。
见有人带头这么做,陆续得一个接一个开始那些钱走了上来。郗愉急忙阻止,赶紧压住了正要放钱的手。
郗愉让郗悦挡住众人,大声喊道:“请诸位冷静,先回去,不要把钱拿上来!”
直到终于阻止了众人放钱的步伐,郗愉才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