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旻觉得自己丢死人了,亏她还是个重活一次之人,竟然还如此失态,尤其是在未来权倾朝野的苏应玉面前。
“让苏先生见笑了。”崔旻不好意思得说道。
苏应玉摇了摇头,轻轻笑着说道:“崔小姐性子直率,是好事。”
郗愉在一旁看着,觉得这重生女倒也不像是惹人厌恶之人。不过,为了避免苏应玉对崔旻产生兴趣,郗愉得赶紧上前阻止他们继续深入了解了。虽然说郗愉是打定主意让苏应玉成不了那个权倾朝野的金大腿,但为了给自己的任务上个双保险,她最好也阻止一下苏应玉和崔旻相爱。
“苏兄,你在这儿啊,可让我好找。”郗愉匆匆忙忙得走上前去,对苏应玉说道,“周恩可找了你很久了,也不知道什么事情。”
“我这就去!”苏兄再一次向崔旻和苏应玉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周兄找我,那我便先过去了。这春日景色正好,两位小姐可慢慢赏。”
苏应玉并不知道,自己就这么一句客套话便轻易得让崔旻心中泛起了涟漪。此时的他满心都是周恩,怕周恩找自己有什么急事儿,几乎是半跑着离开花园的。
见苏应玉走了,高华指了指郗愉,继续做着相互介绍的工具人。“这是我爹的另一位弟子,郗愉。他与方才的苏师弟才学相当,也是我爹的得意弟子之一。郗师弟,这是崔旻,是我的闺中密友。”
“才学相当?”崔旻咀嚼着这四个字,很显然是不信的。在她眼里,没有人能比得上文武两科状元出身,还远远把第二名甩在了身后的苏应玉。
出于礼貌,崔旻也像方才一样,向郗愉福了福身子,说道:“郗公子有礼了。”
刚才是先生,现在是公子。刚才一脸慌乱得打嗝,现在平静且得体。说崔旻重生之后对苏应玉没有任何心思,郗愉是怎么也会不信的。不过,看起来连崔旻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她并不知道,自己在苏应玉面前的不得体与特立独行,其实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在吸引苏应玉的注意罢了。就仿佛是情窦初开的孩子,也喜欢用这种方式吸引喜欢之人的注意。一心只记得自己任务的郗愉,显然忘了,她眼前的人重生一世,此时的确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而这个人上一世死的时候,也不过是二十几不到三十罢了。
自那以后,崔旻便时常来高山书院,恨不得把家按在书院里。苏应玉、周恩和郗愉作为院长最得意的弟子,也渐渐地和崔旻熟悉起来了。除去郗愉和周恩两个不安好心的,剩下那个似乎很欣赏崔旻,几乎将她当成了妹妹,虽然是比不上亲师妹高华,但远远胜过了好兄弟的亲妹妹郗悦。
这一点,郗愉倒是不觉得奇怪。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相互的,需要经营的,郗悦一个没感情的机器人,对谁都一副冷冰冰、公事公办的样子,要是能在苏应玉心里胜过费心经营感情的崔旻,那才是真的有鬼呢。不过,郗愉和郗悦一个不在乎,一个没感知就是了。
苏应玉和崔旻之间的感情逐渐变好,已经够让郗愉不安了。更让郗愉不安的是,她发现周恩似乎在撮合苏应玉和崔旻。这让郗愉觉得自己花了大价钱费心买的保险被有心人给取消了,除了又气又急,完全没有办法。
“苏兄似乎与那崔家二小姐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可是对那二小姐有意?”
郗愉又约了苏应玉喝酒,酒过半巡,郗愉悄悄得问苏应玉。这一次酒局,只有郗愉和苏应玉两个人,自从第一次苏应玉带上周恩和郗愉赴约翻车之后,三人便再也没有一起喝过酒。正好,有些事情郗愉也不愿意让周恩知道,省得又出什么幺蛾子。
苏应玉已经微熏了,他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摆了摆,说道:“贤弟何出此言?我对崔二小姐只是欣赏,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她对我而言与高师妹并无不同。”
郗愉继续试探道:“这欣赏转化为男女之情也不难,不知苏兄欣赏那崔二小姐何处?”
苏应玉打了个酒嗝,说道:“自然是她身为女子,却难得活得清醒。贤弟也知道,我出生寒门,但家里也算有些薄财。我的母亲是当家的主母,不必为生计操劳。在很多人眼里,她本该快乐的。可我自小就知道,她并不快乐。直到几年前,母亲病逝,临终前她才告诉我自己不快乐的原因。因为她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一生,蹉跎在了后宅却无能为力,所以她才痛苦才不快乐。每次看到像高师妹像崔二小姐这样的女子,我都是打心底欣赏的。看到她们,就像是看到了我的母亲,没有被蹉跎在后宅之中的母亲。”
“你倒是还挺有觉悟的,你真的对崔二小姐无意?”郗愉问道。
“自然无意,我心中已有思慕的女子了。也许,这一生我都无法与她在一起,但我此时的心意是真诚的。”
郗愉:????思慕的女子,这剧情不对啊?苏应玉哪里还认识别的女子,难道是在老家?可明明历史书上写的,苏应玉三十几岁才成婚,难道那个女子竟让他难以忘怀至此?
郗愉还没有来得及继续问,便听到了草丛中一阵窸窣的声音,随后一个嫩黄色的身影便远远得跑了走了。再往草丛中看去,便只剩下一个周恩站在那边一脸阴沉。
苏应玉边说边喝已经醉倒了,郗愉也没去管他,直接向周恩问道:“你怎么在那儿?”
“很显然,我知道你今天故意要灌醉苏应玉,探听他对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