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尔的话,郗愉有些诧异。她不知道夏尔口中的“你们”是不是指时间管理局,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现在不是细究的时候,她也只有如实和夏尔说道:“人已经死了,我也无能为力,我们没有让人死而复生之能。”
夏尔的原本冲满希冀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好在他没有因此纠缠不休,而是哀伤得说道:“是我害了他。”
也不知道为了是安慰夏尔,还为了是安慰自己,郗愉劝道:“不是你害了他,而是凶手。我们得把凶手找出来,还他一个公道。”
夏尔站起来,怒气冲冲得说道:“我去找琴雅。”
房莫莫是在跟踪琴雅的时候丧命的,凶手即便不是琴雅也与琴雅脱不了干系。
“夏尔!”郗愉喊了一声,却没有喊住夏尔。
盛怒中的人是喊不住的,郗愉看了眼还躺在镜湖边的尸体,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上去。
这时,白月儿开口道:“郗愉,你去看着他吧,别出事了,这里有我。”
郗愉还在犹豫,经过徐萨的出事,她已经不敢让白月儿单独行动了,她害怕同样的事情再在白月儿身上发生。至于为什么只担心白月儿而不是夏尔?先不说她与白月儿关系很好,至少夏尔的武功放到整个江湖上,能打得过他的也没有几个。
“我没事的,你快去吧,光天化日之下没人敢对我做什么。”
这么说也有道理,郗愉点了点头,带着郗悦便追了上去。
两人来到有凤来仪阁的时候,有凤来仪阁还没开门,夏尔盛怒之下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像个暴徒一样踹开了有凤来仪阁的们,直冲琴雅的房间。
见夏尔还想继续踹门,郗愉赶紧阻止道:“夏尔,住手!”
夏尔的行动已经吸引了不少人在琴雅门口围观了,夏尔失去挚友已经够惨了。江湖人重名声,她不想再在夏尔的江湖生涯中传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声。夏尔是个有野心的人,不好的名声对他而言是致命的打击。
“琴雅姑娘,请你马上出来,否则我们便要往里闯了。”成功组织了夏尔后,郗愉朝里面喊话道。
郗愉喊完话不久,琴雅便穿戴整齐得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脸上没有一丝慌乱。
“这不是几天前的客人么,是有什么事吗?这阵仗,想杀我还是想抓我??”
夏尔拔出剑,把剑架在了琴雅脖子上,问道:“两天前的晚上,你和徐萨见面之后去了哪里?是不是你杀的房莫莫。”
“房莫莫,是哪位?哦,是那位很能吃的少侠吗?”琴雅故作诧异得说道。
太刻意了,刻意得哪怕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都觉得这人有问题。琴雅的这番做派,反而让郗愉怀疑起了琴雅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想是杀房莫莫的凶手。
琴雅的语气忽然冷了起来,往后下腰,躲过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继续说道:“全镜县的人都知道,我和徐萨是相好,我和徐萨见完面自然是回有凤来仪阁了,只是你们怎么知道两天前的晚上我与徐萨见了面?若是你们觉得你们的朋友是我杀的,尽管让官府来抓我,否则别来这里打扰老娘睡觉。”
说完,“砰”得一声,琴雅关上了房门,留下郗愉和夏尔在原地无可奈何。
“先回去吧!”郗愉说道。
回去的路上上,两人一路无言。郗愉其实原本想问问夏尔对她的身份到底知道些什么,但考虑到他现在仍出于极大的悲伤和愤怒之中,想问的话便没有问出口。
鞭炮和锣鼓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不远处装潢华丽的店面门前正围着不少人。郗愉望过去,看到了老板身边站着一个熟人,正是徐萨。
郗愉拉着夏尔过去,向一旁磕着瓜子的围观群众打听道:“这不是漕帮的漕运使吗?这老板谁呀,连徐漕运使都能请来给他的铺子站台。”
吃瓜群众也是热情,给郗愉抓了一把瓜子,说道:“徐萨小舅子,这小舅子铺子开张,哪有姐夫不来站台的道理。”
郗愉看着牌匾上“镜花钱庄”四个大字,继续问道:“这徐萨的小舅子怎么开起钱庄了?不是说这徐萨是未婚妻是农家女,还得了重病,家里条件并不好吗?”
吃瓜群众嗤笑了一声,说道:“不可说,不可说,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吃瓜人群就是这样,喜欢八卦,但又怕得罪正主,所以总是喜欢说些暧昧不明的话。郗愉倒也没有继续问下的镜花钱庄的业务,引起了郗愉的在意。
镜花钱庄不仅提供存钱、借钱这类基本业务,还提供担保业务,就是郗愉那个时空的保险业务。而镜花钱庄的第一单业务,就来自漕帮。徐萨亲自签的单子,保的是漕帮下一批经过镜湖的货物。保金一百两,下批货物若是被劫了,镜花钱庄赔付货物的总价值或是保金的三十倍中价值较低的,若是没被劫则皆大欢喜。
看来徐萨和镜湖水匪的关系也是塑料合作情,漕帮花重金购买武器打算打水匪,徐萨没想着帮那群水匪躲过这一劫,反而是借机做起了保险生意。世人都知道,保险这种生意做的好的最终都能富得流油。
郗愉甚至怀疑,徐萨一开始和镜湖泊的水匪合作,为的就是给他小舅子的钱庄引流。毕竟无论是漕帮还是其他商人,唯有货物被劫得多了,知道怕了,才会不敢赌,愿意以稍小的付出来保障更大的利益。
郗愉和徐萨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