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摔在橱柜上又反弹到地上,十根涂成黑色指甲油的长指甲掐进手掌里,夏嫣然怒火攻心,当务之急肯定是筹钱,三百万啊,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小金库,活生生要被这两个王八蛋刮去三百万,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甘心!
下午三点半,温贤宁从会议室出来,姜普乐和沈冰雪跟在身后,他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跟,一个人回到办公室。
低叹着坐进大班椅里,不到两分钟,办公桌上的手机在左右震动,他闭着眼睛摸索到手机放到耳朵边接听,只听电话里的人恭敬地说,“温总,第二步计划成功,夏嫣然三点准时将三百万打进郝光业的帐户上。”
三百万!温贤宁冷笑,嫣然昨天在电话里还跟他要钱,说这个月的花销光了,原来她不是没钱,而是私设了个小金库。
踞他极度好奇,这小金库里到底有多少钱,她居然肯拿出三百万封口费,这么说这小金库里的钱可不少,远远大于三百万。
很好!这些钱不用说一定是她用来和外面的情人逍遥快活的资本,而这资本正是他提供的。
奇耻大辱!温贤宁的眼中骤然冰尖刺骨,揉碎了桌角的一张文件纸,狠狠摔到地上。
槽当晚,唐珈叶的电话比前一天提前了一个小时,温贤宁歪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电话几乎刚一响他就接了,速度快到令在电话那头的唐珈叶一愣。
怎么说现在童童在他这里,她不得不打这通电话,迟疑着吸了口气,“喂,是我,唐珈叶。”
“嗯,我知道。”温贤宁低应着,低沉的嗓音透过话筒变得暖烫而亲昵。
从椅子上起身,缓缓迈步向落地窗,室内没有开灯,以至于使外面比里面更加透亮,有微弱的光从落地窗外面打进来,他高大健硕的身躯遮去了大片光线,令屋内显得阴暗。
沉眯慢慢眯起,回忆翻转,不由地想起四年前也是这个夜晚,他将她压在这落地窗上狠狠地爱着,身下的人儿是那么炽热温软,他每次嵌入那具娇躯最深处时全身的每只细胞都畅快到销-魂无比……
呼吸有些困难,身体的那部位起了反应,脑海里反复想象着此刻在话筒那头的画面,一张素净小巧的脸蛋,白皙光洁的脖颈,水凝般艳嫩的唇瓣一张一合地在和他说话,还有那光滑细致的皮肤,沐浴后柔美动人的曲线,无一不在对他产生致命的诱惑,温贤宁无声呻-吟着,必须紧紧握起拳才能制止自己保持冷静。
可是怎么能冷静?此刻他的身体在烧灼般的疼痛,最想念最想拥抱的人在电话里,无法触及,只能远远听声音。
这种双重折磨简直比活活凌迟了他还难以忍受!
良久没听到他的声音,唐珈叶直接切入主题,“童童在吗?”
努力了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要打破两个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和谐,然而想要碰她的疼痛伴随着某种失落-咬着他的神经,仍是控制不住自己沉声逼问,“你心里只有童童吗?我呢?你难道连声起码的问候也没有吗?”
明明两个人隔了有十万八千里,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唐珈叶却有种错觉,仿佛他离自己极近,近到她的耳朵上能感受到那撩人的呼吸,拼命镇定自己,冷淡的声音飘出,“温先生有儿子有老婆,又有一个面面俱到的母亲和一个无所不能的市长父亲,身边还有成堆等着奉承你的人,何须我一句客套的问候。如果温先生在忙,我改天再打。”
“唐、珈、叶!”温贤宁紧咬牙根,嘶声咆哮,“那天我的暗示难道你不懂吗?我说‘陪我待会儿’,你真的以为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吗?”
他发什么疯?唐珈叶发现自己无法冷静下去,头脑嗡嗡在响,嘴里却在挖苦,“我从来不知道现在温先生说话会拐弯抹角,有什么话你直说,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揣摩温先生的深意。”
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她那么聪明,当年将他耍得团团转,打的一套组合拳令他防不胜防,最终成功和他离婚,她不可能不明白他的暗示。
温贤宁垂眸冷笑几声,凌厉的黑眸眯起,“你听得懂的,唐珈叶,只要你肯用心,你听得懂我任何话中的深意。”
凭什么?我凭什么要去用心揣摩你的话,唐珈叶想笑,瞬间切断电话。看着手机上闪烁的号码,她仍觉得不解气,随手拔掉电池。
手机被甩到柔软的大床上,唐珈叶长呼出一口气,温贤宁那qín_shòu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他这样算什么?家里一个夏嫣然还不够,现在又来招惹她?
死性不改,他当那天发生关系后,她就会原谅他,正式接纳他吗?他以为他仍可以坐享齐人之乐,家里养一个,再在外面和她牵扯不清?左抱一个夏嫣然,右拥一个唐珈叶?
他把她当成了什么人?他以为她愿意做小三?可笑!
四年了,温贤宁,你的想法仍是没变,永远是那么令人作呕!
第三天傍晚,唐珈叶没忍住,硬着头皮给温贤宁打电话,实在是没办法,童童在温家,她不放心,已经三天没有和女儿说过话了,不知道女儿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吃饱穿暖,温家人到底对童童欢不欢迎。
又不可能打电话到温家去,万一被夏嫣然接听,她倒不担心,头痛的是温母或是温父,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是温修洁接的,那真是再好不过,虽说和小叔子不那么热乎,她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