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惊变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慑,那两条粗约丈许的藤蔓如同两条灰白的大蛇,不断翻滚着,尖端那抹鲜红仿佛再向人们昭示着已经有两条鲜活的生命陨落于此。
侯自直一声大吼,身上的战甲爆发出一层古铜色的光芒,他手中多了一柄长约丈许的大刀,刀锋映着霜雪,让人不寒而栗。他身子虽然魁梧,却快如灵猿,几个起落便跳到一根翻滚的藤蔓之上,双手抡起大刀,用力戳下。长刀刺中藤蔓,一股绿色的汁液从刀口中冒出。并且有一股白色的雾气伴随着汁液冒出。
侯自直双臂角力,长刀随着他的身体向后斩去,硬生生将那根直径约丈许的藤条从中破开。一声惨烈如野兽的嚎叫从树林中发出,仿佛那藤条是有生命的一样。
樊阳和樊明两人联手,一人施出十条火蛇,一人施放出十条冰蛇,那根藤蔓被烧焦之后,又被十条冰蛇戳成了筛子,软塌塌地跌倒在地上。
就在此时,树林中寒鸦骤起。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林中闪出,寻常人的眼睛几乎很难把握此人的速度。他一出手,一道尖锐的木锥从手掌中射出,直直穿过了一名金丹修士护体的玄铁盾牌,继而刺中那人的胸口。
虽然没有马上致命,却令那修士失去了战力。那个白衣人一挥手,手中多了一道枯藤一般的鞭子,鞭子上都是如同獠牙般的倒刺。鞭子甩动的时候割裂空气的声音,仿佛鬼哭神嚎,极为刺耳。
鞭子自动伸长,甩向一名修士的喉咙。这修士惊魂未定,居然忘了防御,就在鞭梢即将扫过他喉咙的时候,一柄赤红的长刀挡住了鞭子。正是陈云生的麒麟斩。
“啪”的一声脆响,那鞭子迅速折回,削中另一个修士,那修士的身体连同手上的法器都被削为两段。滚烫的鲜血冒着白烟流淌在白雪之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混乱之中,所有修士都将本命法宝祭出,一时间飞剑横飞,道术纵横,那道白色的身影仿佛一个幽灵一般在飞剑和道法之间穿梭,不时出手便是一条人命,面对毫无战队攻守经验的修士,他如入无人之地。
侯自直一声大吼,“大家先退下,形成战阵,待我战他。”
原本悍不畏死的修士们如蒙大赦,一个以须弥塔为中心的宽敞区域瞬间便成型。地上一片狼藉,除了白雪和鲜血之外,还有方才打斗之时翻起的泥土。
侯自直站在众人前面,挺胸昂头,分明是一个领袖的神态。他的对面是樊氏兄弟,而杨碧落也不甘示弱地站在人群的前面。陈云生和俞大猷并排站立,论起修为,他们两个都是金丹上品,都算人群中修为较高的。
在五人的外围是三十多个金丹修士,一个个手持本命法宝,大口地喘着气,白色的哈气不时从他们口鼻中冒出。这个阵势的形成,让中间那个白衣人稍稍安静了一些。他睥睨着四周有五个金丹上品修士领衔的一众修士,冷然地笑道:“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你是谁?”侯自直怒视对方,问道。
“自然不是你们气息宫的人。”那位身穿白衣,身材魁梧的修士冷笑着说道。
“不是气息宫的人那就是外人。外人潜入气息宫的重地,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侯自直铿锵地说道。
白衣人手中的长鞭在地上缓慢地画着圈,平心静气地说道:“凭你们,似乎还差点。”
说罢,他释放出一股凌然的霸气,四周的积雪围着他飞快的旋转,面积越来越大,最后发展到方圆十丈的距离,宛如一条雪龙。
“他是元婴修士!”陈云生说道。
樊明说道:“你不要得意,虽然你是元婴修士,可这方圆两百丽之内有我们气息宫不少元婴修士坐镇,早晚会杀死你。”
那人哈哈大笑,道:“笑话,你以为昨晚的惨叫是谁发出来的?如果我猜得不错,气息宫负责镇守须弥塔的是锐气堂的首座,他已经在昨天晚上被我杀了。你们找一下,兴许还能找到他身上的零碎。”
“你居然杀了锐气堂的戚首座!”杨碧落惊怒交加地叫道。
“为什么用居然?这天下有谁又是杀不得的。如果我要是你们,就应该为自己现在的安慰多操点心。”白衣人身上那飘渺的白色长袍在风中狂舞。
“你到底是谁?”樊明冷声问道。
白衣人仿佛耐心耗尽了,他手中的鞭子微微颤抖着,眼睛盯着樊明说道:“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我要做什么。听说参加天佑盛典的人中有一个叫做南天,他在哪里?”
陈云生心中一沉,暗道不好。他虽然不知道这白衣人为何要找自己,可这多半没好事。关键此时这群人之中尚有和自己有仇的杨碧落,只要这女人随便说上两句,自己的事情恐怕就要败坏。他不担心自己的安慰,实在不行就逃跑嘛,外面还有幻夜帮忙,只不过无法达成天元的嘱托甚是遗憾。
杨碧落鼻子抽动了一下,这个动作又让陈云生心跳加速,没想到这小女子终于说话了,“白衣人无理,我气息宫的修士又怎能随便告诉你他的行踪,这等出卖门人的事情,我们做不出。来来来,小女子要领教阁下的本事。”
此时此刻,陈云生发觉自己根本就不了解杨碧落,只是将她看作了一个任性、骄傲的女修士。可她骨子里还有一种不屈,正是这种东西才支撑起她的美丽,让她灵动起来。
杨碧落手掌上闪动着一抹青绿色的光芒,她把手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