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陈云生并不知道这一下是被什么东西抵挡住的,只听得清脆的一声金属碰撞声,当他想要发足再追时,那个头戴兜帽的刺客早就不知踪影了,来去如风,出手如电。
柳晓山扬手收起一块八卦鱼,显然方才这件宝物就了陈云生一次,就算那一剑他不死,也要见红。
人流熙攘入城,没有人对一声刺耳的金属声在意,四周的噪音已经够多了,人们变得麻木了。
“看清那人的修为了吗?”陈云生问道,对于修士而言,样子反倒不如修为重要。
柳晓山摇了摇头,悻悻然道:“方才我甚至没有你反应快。”
“那刚才的八卦鱼是怎么回事?”
“这叫混元一气镜,和气机相关联,能够自动感知四周的危险而护主。”柳晓山解释道。
陈云生虽然精通阵道,略通炼器之道,可随身的法宝却没几件,在这点上他倒是深刻践行着老师飞云子的做派。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找地方安顿下来再说。”[
两人入城之后随便找了一家客栈打尖,柜台前,客栈掌柜睁着三角眼仔细打量了陈云生一番,指着身后的牌子说道:“此地是云鹏客栈,收的是灵石,不知阁下能付得起一天十块灵石的房费吗?”
柳晓山不待陈云生说话,从纳虚戒中掏出一块小孩拳头大小的中品灵石,道:“给我最好的上房,没我吩咐不准打扰。”
一块中品灵石够住上方五天时间,掌柜带上一个特质的手套,将灵石收入柜面,他是寻常人,受不得灵石的腐蚀,双眼看到灵石的时候,却熠熠放光,真是绝大的讽刺。
到了房内,两人分别检查四周是否有禁制,一番查验之后才放心坐下。陈云生率先说道:“我感觉行刺我们的人早有预谋,手段也很特别,像是早有准备,应该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柳晓山道:“当初我们离开太白峰之时,尽人皆知,行踪暴『露』也正常。不过对方一路跟踪,到了徐福港才出手,可见他们用心之深。”
“他们的目的是杀我,难道是听风谷的残余势力?”他一边思忖,一边来到前,太阳已经西坠,在西天释放着最后一抹余烬,红霞满天端的灿烂不可方物。
“你得罪的人可不少。西凉国,修罗门,银沙还有天穹山脉的几个门派。即使是冷月国也未必喜欢你,正是因为龙川和天穹派的介入才让他们彻底失去了占据西凉国的机会。”柳晓山从陈云生的描述中了解了他这些年做的事情,分析起来也头头是道。
陈云生苦笑一声,心中暗道,与掩月宗和地火教结仇全因金沙的援兵所致,若不是将人家老家抄了,天穹派和这两个门派至少是井水不犯河水。
两人猜测了一会儿,没有头绪,相及入定修行。陈云生修炼大周天金灵聚气术,此术现在已经突破了九层的关口,向着完满迈进。大周天五行聚气术有十个层次,只适合地仙境界以下的修士修炼。想到在不远的将来,即将要修炼另一种功法,陈云生便对大周天五行聚气术恋恋不舍,毕竟这种功法伴随他走过了不短的岁月。
月上枝头,陈云生突然觉得心烦意『乱』,放出神念,感到四周一片寂静,柳晓山鼻息均匀,显然已经进入观心的境界。他仔细思忖白天那位北宫千一,似乎什么地方不对头,晓山分析的没错,那个人的确不想纨绔子弟。
难道刺客是他派出的?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陈云生脑海中不断翻腾着。想了一会儿,他又否定了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为何会对自己出手。就在他反复纠结的时候,一根银针突然穿过水晶,刺入身旁的粗木柱子上。
陈云生打开户,跳到房顶之时那投针之人早就消失不见了。在远处的矮墙下他发现了一具尸体,颈部中剑,血已经流干净了。他抱起尸体跳回屋子,掩好户,看到柳晓山正对着一张字条发呆。
“有人约我们去积香阁。”
陈云生走到桌前,看到那张字条上的字迹,“明晚日落,积香阁内了恩怨。”[
“明天我们要去吗?”柳晓山望向陈云生。
长久思考之后,陈云生道:“去。今日投针之人未必就是我们的仇家。如果他是,那么今晚就是最好的出手时机,根本不用等到明天。他说积香阁了恩怨,这恩怨也未必是与他有关。也许,也许他是想帮我们。”
“咦,这人貌似是今日想要刺杀我们的人。”柳晓山指着那具尸体说道。
陈云生看到尸体身着黑『色』的衣服,看年龄只有三十岁上下,双指探在对方的脉门上,从死者的经络广度和粗细上可以大致判断,此人是筑基中期的修为。
“刺杀者精通匿行的功法,看样子是常年从事暗杀的修士。说到杀手组织,我到知道一个,东海的暗鸦,尉迟雪便是从那里出来的。”陈云生一边说,一边将尸体翻过来,『露』出伤口。
“刺死他的是一柄细剑,你认识的人中有谁使用这样的法宝?”柳晓山问道。
陈云生沉『吟』了一会儿,道:“影间有一柄寒剑,不过攻击对手之后会留下白霜。如果是沧澜卫,那我不可能没有心神感应。除此之外,尉迟雪倒是也用细剑。”
“如果方才投针和杀人的是同一个人,此人一定是我们的朋友。如果是尉迟雪,他为什么不直接出现,讲明情况呢?”柳晓山细致地分析着,她从小到大深居宫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