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痕的手在微微颤抖着,并不是施法过度,而是兴奋过度,那只雷龙在他的控制之下向地面冲去,明亮的蓝色雷电瞬间将所过之地的空气尽数电离,焦臭的气味弥散在擂台之间。
巨龙距离地面尚有十丈远的时候停下身躯,一抖身体,两只晶莹剔透的蓝色龙角上闪烁出一团灿烂的电芒,电芒过后,宛如水缸一般密实的一道霹雳射向地面,伴随着巨大的雷声,地面居然裂开了一个深达二十余丈的大口子。
天痕手指内敛,那只雷龙在空中盘旋了几下,再次发动降下一枚霹雳,地面上那个大口子变成了五十丈深,四周看台之上的人很难用眼睛看到坑的底部。
天痕高傲地笑了,在他眼中,王三步已如一个鼠辈,被吓的屁滚尿流躲在地下瑟瑟发抖。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起令自己的对手惶恐更舒服。若不是晨星子的引雷木,他真的有些担心今天败的是自己,不过世间之事没有如果。
此刻,他仿佛站在世界的顶端,拥有限的力量,既然如此,他可不想一枚闪电接着一枚闪电平庸地将王三步从泥土中揪出来,他要彻底释放自己的力量,让天下人看到他天痕,知道他天痕,害怕他天痕。
天痕一道法诀击出,那只雷龙咆哮着冲向地面,整座擂台都在巨龙的怒吼中震动着。幽蓝的电芒瞬间遍布了擂台表面,将平整的擂台震成碎屑,而后再把碎屑震为尘土。这些尘土被电离,而后飘在天空之中,既不坠落,也不上升,形成了一层灰蒙蒙的烟尘。
雷龙巨大的身躯产生了极强的撞击力,整座擂台表面都被轰的支离破碎,在擂台的正中有一个直径二十丈的大坑,没人看清坑底的清醒,没有知道这个坑到底有多深。
而雷龙的威力则彻底释放干净。天痕一招手,天空中滚滚而来的天雷凝聚成一只雷龙,可天雷却没有缓和的迹象,紧接着再次凝聚成另一只。两个形状相似,个头相当的巨大雷龙相互缠绕着,盘旋着,缓慢向地上落下。
所有人都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危,不少金沙的世家子弟祭出飞空法器,向四方台外围飞去。留在看台上的多半是没能力走的,他们只能寄希望于擂台四周那数十个表情坚毅的金沙战修,希望他们能制造出防御力足够的结界,保护自己的安危。[
两只雷龙义反顾地冲向地面,它们还没有落地,天痕一挥手,另外两只雷龙的雏形已经在天空中聚集着。他感觉到体内灵元飞速的流转着,积累了数百年的修为,他还从没有这般爽快过,有时候彻底的释放带来的快感比天下任何事情都要多的多。
两只雷龙一起冲击这地面,四周的看台发出咯吱吱的响动,剧烈的震动让不少修士身旁茶几上的茶杯震落在地上,其中就包括金沙的国主柳一生。他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中满头乱发,双眼发红的天痕,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从没有痕为了金沙的利益拼到如此地步,这不得不说是极大的讽刺。
和他心思相同的还有钦定的太子柳石涧,这位王储从开始就非常反感银沙的太子公孙行,不知是处于同为太子的相轻,或是其他,只不过他城府极深,不愿轻易表露出来。这次天痕大打出手,得理不饶人的性子更令他不爽。
高空中的天痕依然我行我素,两条雷龙冲击到地面之中,他紧接着将第四条,第五条雷龙释放了出来。没有人怀疑王三步已经没有招架之力了,东看台上的众人已经不忍去看。尤其是玄阴子和邱彦廷,初见王三步的时候两人激动的说不话。不过依照天玄门某种奇怪的约定,他们还是耐着性子没有前去相认,此刻王三步性命危矣,他们早就按捺不住,在看台上来回地踱着步子。
陈云生心中冰冷,不是担心擂台失败了如何面对柳晓山,而是担心王三步的安危。这个看似古怪的老人心肠还是热的,为了一个晚辈的事情拼上了性命,论从道义或是师门之谊,王三步都做得足够了。
他手中紧握着一块白色的手帕,这是为最后时刻的准备,他认为此刻已经是最后时刻了。陈云生很清楚将手帕抛出之后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他不打算放弃柳晓山,从擂台的伊始便这么想的,至于用什么方法阻止银沙那是以后的事情。他不介意与世界为敌,也不介意将所谓的契约精神践踏在脚下,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变成一个信之人。
正当他打算将手帕抛向空中来结束这场声势浩大的斗法之时,大地一个突如其来的震动令他身体微微倾倒。
一声极为沉闷地吼声从地下迸发出,吼声虽然不尖锐,却极为宏大厚重,震得所有人心旌意摇,不少修为较浅的修士站立不稳,倾倒在擂台之上。这声呼喊似乎来自于远古,带着岁月的痕迹,仿佛经过数载风霜的磨砺,沧桑而悠远。
晨星子放出一层柔和的光晕护住众人,隔着光晕看去,天空中的天痕脸上露出了极为恐怖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个巨大的深坑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他一人看得周全,毕竟那坑被五条雷龙冲击过,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深。
天痕的表情只是一刹那,恐怖没有冲昏他的头脑,转瞬间他开始飞快地掐诀,用一种丝毫不吝惜灵元的方式。
悬念没有过多久就被一只从大坑边缘攀沿而出的巨大手臂所打破,与其说那是一只手臂,不如说是一只巨大动物的前臂。经过五条威力匹的雷龙开凿过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