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若曦满脸笑意,“古人有云,淡薄仇恨者寡义,晓山这丫头最像她爹了。”
柳一生看着爱妻,满脸戏谑,“我何时像她那般固执?”
“你现在不就很固执吗?”
柳一生哑口言,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你觉得明月台上哪方的胜率大?”
梵若曦目光如炬地看着对方,“陛下真的会话付前言吗?哪个胜就将晓山许配给他吗?”
柳一生展眉道:“这是自然。我没有道理不这样做。对于龙川和银沙我的喜与恶是一样多的。”
梵若曦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我看好陈云生。”
这个答案让柳一生愕然,旋即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红拂和天痕都会帮着公孙行。晨星子也会在必要的时候出手,三个化神天仙,这等实力就是放在整个青洲也是一等一的。陈云生如何能敌?”
梵若曦笑道:“小女子只凭直觉,浑然不会去分析双方的战力。”[
柳一生盯着对方认真说道:“莫非你用了那个能力?”
梵若曦幽幽道:“前些日子心血来『潮』,占了一卦,三次结果都如此。”
柳一生呆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对方的占卜之道可怕到自己和她认识以来没有出过半点差错。
天底下能够看穿过去未来的只有那上的佛眼,可天下拥有这佛眼的人却只有一个,就是菩提林那个久不问世的天元高僧。一个刚刚修到金丹的小女子能有这般堪比佛眼的本事,自然令天下侧目,就连红拂这等高僧大德也赞叹女子是天生的菩萨,说什么也要引她皈依。
在柳一生强力反对之下,红拂只能退而求其次,将梵姬的女儿柳晓山收入门墙。即使如此这个老尼什么见到梵若曦,眼中都带着一股近乎狂热的光芒,这点令柳一生十分不爽,他甚至怀疑红拂之所以答应作为金沙的国师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对梵若曦仍不放弃。
柳一生吃吃说道:“你又用了一次那种能力?”
梵若曦点了点头,“这是此生最后一次机会了,用过之后我就如同寻常的修者一般二。”
柳一生有些懊恼道:“就为这事动用一次宝贵的‘窥天’的能力,有意义吗?”
梵若曦笑道:“什么叫有意义?当今金沙国富兵强,人人安居,我保留这种只能看未来三年的能力作甚?当日入道之初师父便说过,此生成于窥天,败于窥天,并且告诉我只能动用十次窥天的能力,前九次窥天都为了金沙,最后一次为了女儿,若曦并不觉的是浪费。现在十次已经用完了,却不见败从何来,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柳一生痴痴地看着对方,说道:“我柳家对你多有亏欠,正因为此我才不顾族中长辈和朝中的诸将反对,让晓山嫁那个年轻有为的公孙行,没想到却发展至此地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梵若曦微笑地抚平柳一生紧皱的眉头,温言道:“现在有什么不好?明月台虽是擂台,却也是一件盛事,金沙这些年已经够沉闷了。我建议陛下不要阻止金沙百姓和世家前往观看,最好在那四方台通向大屿关沿途设立驿站供寻常百姓休整,再令季平南遣他的五千战修沿途保护前往观战的平民。”
柳一生苦笑道:“我柳家嫁女本是家族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演绎到全民参与,到真的成了娱乐众人。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九曜城中内的赌场恐怕要门庭若市了。”
“银沙和龙川两国看起来相当投入,这也没有什么不好。谁会嫌周围的快乐的事情少呢?像这种既不要投入多少灵石,又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调动起来的事情,在若曦看来,越多越好。”梵若曦颜若桃李。
柳一生点了点头,“不如你我先赌上一局,既然你说陈云生获美而归,那我就押公孙行折桂。赌注嘛不妨就三次珍珠倒卷帘?”
梵若曦双颊微红,只有她和柳一生明白珍珠倒卷帘的真正含义,她媚眼如丝道:“居然那女儿的婚嫁之事做赌,赌注还是那般龌龊的闺房之事,当年你不知从何处学得的把戏,弄的我欲仙欲死,当真可恶至极,该打。”[
女子作势欲打,却被柳一生拦腰抱住,如风一般飞入一座花厅之中
……
金沙国家强盛并非只体现在军力强悍上,平民百姓之家的富庶程度也都十分可观。九曜城外良田沃野何止千里,家家仓禀满溢,户户金银足用,陈两年之粮尽皆充作牲畜之食,其富庶程度可见一斑。
只有这种情况下,平民才会在意国家的律法是否公正,修士和凡人之间是否平等,战修的权力有没有被合理的限制。也正是这种情况下,金沙百姓才有闲情逸致去关注于皇家的一举一动,将皇族从高高的神坛拉下,视作和自己一般二的血肉之人。
皇室嫁女仿佛都如他们自家嫁女一般。从柳晓山被许给银沙太子那日起,这件事情便成为金沙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期待着,盼望着,想要看看柳家最后一个公主是如何风风光光出阁的。
可谁也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场盛大的擂台,这对于好热闹的金沙百姓来说再好不过。平日每逢佳节总有修士登台表演道法,一阵风火雷电,虽然打的热闹,却也不过是花架子,对于金沙这些见多识广的民众来说并不算什么新奇的事情,顶多乐呵一下而已。可这擂台就不一样了,上台之后生死勿论,招招见真章,对于金沙的平民来说绝对是一场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