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之下,李铁嘴哈哈大笑,对面的武夫们则各个掩面遮羞,他笑罢,晃着山羊胡说道:“一路之上听闻柳兄治国倚重文士,而且倚重那些普通人,我便心存好奇,想要看看这些在庙堂之上的普通人有什么样惊人的见解,没想到见识还真的惊人,当真是蠢如猪豕。”
柳一生面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道:“李兄见笑了,本邦尚礼重义却不代表兵锋不锋利。”
李铁嘴肃然说道:“我只听说有暂时的平衡,却从未听闻永久的太平。只有当两国实力均衡之时才能达到这种平衡,一旦双方国力失衡,必然有战事发生。年深日久,这种状况一定会发生,若要一劳永逸只有早将另一方灭掉。至于刚才那位官员所言,当真可笑之极,换句话说便是于人性不和,于天道不和,只能看出此人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废物。若我龙川庙堂之上有这种人大放厥词,早就剁碎喂猪了。”
这番牙尖齿利的挑衅之言处处戳到金沙众官员的痛楚,可是那些雄赳赳,气昂昂的武夫们却一个个都提不起恨意,只觉得李铁嘴的话说到他们的心坎上,道出了他们窝在心里十几年的怨气,当真是说的好,说的妙。
一直在一旁压制怒气的公孙行突然说道:“姓李的,你可敢和我约斗吗?”
李铁嘴差点气笑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好,一会儿朝会后我自会找你,你可不要跑哦。”
公孙行脸上憋的赤红,他此次来到金沙只带了两个太虚宫的徒侄,还真的不敢和李铁嘴叫板。但是胸中这口气却越积越多,越来越怒。
这时左侧的文官之中走出一个干瘦的老者,看年纪已经过了花甲,身上没有一点灵气,看样子也不是修行者。他微微躬身,说道:“陛下,老臣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柳一生看到此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懈,道:“原来是惟正,有什么想法就说罢。”
张惟正一板一眼地说道:“据臣观察,今日朝会的焦点俱在九公主身上。起因是陛下允诺将九公主嫁于银沙太子,而龙川王储又来求亲所导致的。陛下刚才说的没有错,可龙川的国君说的也有理,不妨我们遵循古制。”
“哦?何谓古制?”柳一生故作惊奇道。
张惟正捻着胡须道:“所谓祖制很简单,就是有才者居之,有德者取之,有力着得之。”
“请张先生明示。”
张惟正接着说道:“不妨设下一座明月台,让银沙和龙川各选能征善战之士在明月台竞技,能够率先取得九场胜利者才有资格娶金沙明月,失败者不得有异议,自愿放弃这门婚事。”
柳一生闻言大摇其头,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若真是如此,我金沙真的就颜面扫地了,毕竟有言在先,有怎能做言而无信之事?”
就在此时,秦时月出列,老人说话之前身子躬的很弯,“陛下,我觉得张先生说的有理。想我金沙以武立国,选择佳婿也必须是文武双全,方才看双方的意愿也都愿意在明月台上一见高下,这必是一场金沙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