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正往前走,突然斜刺里跳出一只硕大的金毛狮子,长约五丈,高约两丈,朝众人吼了一声,真是眼如流星,声似炸雷,脖颈上的金色鬃毛根根乍立。血狮跳在队伍前,对那金毛狮子高声吼了一嗓子,他的声音气势更大。路中间的金毛狮子听到吼声,当即退到一边,两只眼睛不停盯着一行人,口中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看一顿夜宵似的。
一行人向前走了也只有十丈远,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从众人身后炸开,与刚才的狮吼不同,这次吼声居然是人言,“都停下来,别往前走了。”
众人身后的山道上走来了一个满头栗色长发的中年大汉,他身着束胸金丝甲,甲胄之上镶着一头张开大嘴的狮子,走起路来,周身甲叶“叮当”作响,身前背后带着百丈的威风,千丈的煞气。
血狮大步流星来到那只狮妖的面前,瞪着眼说道:“银钩,你拦我们去路作甚?”
听闻此言,陈云生才注意到这个中年大汉的左侧脸颊上有一道贯穿左眼的银色疤痕,仿佛一道闪电,银钩这个名字倒也贴切。
叫做银钩的狮妖一脸严肃,道:“那五个人是什么人?为何要带他们入谷?”
血狮指着陈云生身上的甲胄说道:“从这明晃晃的盔甲上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除了金沙的卫士,这片土地上谁会有这么精致的铠甲。”
银钩点了点头,却依旧盘问道:“这么晚了,你带着他们进入山谷做什么?”
“没什么。他们是我路上抓的俘虏,想交给族长大人发落。”血狮混不介意地说道。
“五名筑基的人族修士,直接在谷外斩首就行了,何必带入谷中,反倒脏了我们的地方。你若不想出手,我可以代劳。”银钩说话间居然从天灵召唤出了一柄烂银长钩,银亮的刀刃散发着森森的寒意。
陈云生心中一凛,暗道不好,这和血狮描述的有些出入,狮族之人可没有半点粗心大意,至少从这个叫做银钩的狮妖身上看不出来。
血狮怒吼了一声,四周山谷响彻回声,他怒道:“我说银钩,你是不是没事找事?放着山口不巡防,偏偏来消遣老子。我在外面和金沙国的修士厮杀,回来还要接受你的盘问。我倒看看你怎么杀了他们。”说着,一柄长刀也已经擎在手中,刀芒“噗”地将身前的一块岩石斩碎,而那块石头距离银钩不足两丈。
陈云生心想,狮族之人果真和人族修士大有不同,这简直是**裸的挑衅,看来此仗无法避免,他偷眼看对面的银钩,手上已暗暗凝聚了几根粗大的元磁,时刻准备着破坏掉手上的绳索。
那银钩却是冷笑了一声,道:“血狮,不要仗着族长偏向你便如此肆无忌惮,下个月的月考敢不敢和我一较高下,输了的那个人替对方巡防一个月的山口。”
血狮嘿嘿大笑,道:“一个月也忒小气了,不妨半年,你看如何?”
“半年就半年,我还怕你是怎地。”银钩大声回了一句。
血狮转身,重重在陈云生屁股上踢了一脚,他作势向前跌去,连滚带爬走出好几丈,只听血狮骂骂咧咧道:“还不快走,在这里瞎瞅什么,一会儿拿你剖腹祭祖。”
而出乎陈云生意料的是,那个银钩居然没有追究,带着吃吃的笑意消失在黑夜之中。他心中纳闷,这狮子间的交流当真和人族大有不同,刚才明明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怎么说没事,就没事了。
山谷入口较窄,内部十分的宽广,直径恐怕有十几里宽,山谷中四处搭建着简易的房屋,房屋的外墙只是用黄泥混着银白色的艾草糊成的,厚度大多有两尺,上面布满了爪痕。不时有一些巨大的影子在黑暗中一闪而过,草丛之中更是常常亮起一抹抹幽绿的光芒,陈云生心想,那恐怕便是尚未化形的狮子的眼睛。
山谷中只有一条大路,这条路还算平整,路上并没有铺就砖石,黄土被踩得如同石头一样坚硬,看起来这里常常有人走动。四周安静的令人有些不安,只能听到风吹过石头发出的呜呜声。血狮走的很快,每一步能迈出一丈有余,五个人近乎小跑一般在后面跟着。
走了约莫有三四十里的样子,脚下的路逐渐变得平整起来,上面布满了大块的青条石,四周的丛林变得稀稀落落,树木整齐有致,房屋也偏向于人类的建筑。看起来应该是化形和半化形的狮妖居住之地。
绕过一颗巨大的柏树,前方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石头平台,平台方圆几百丈,三步一栏,五步一柱,上面雕琢着不少小狮子,和先前的建筑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平台想来已经碓建日久年深,石栏上四角都被风化的浑圆,没了半分棱角。地下的花岗岩砖石上朦朦胧胧雕琢着一些阵纹,因为岁月的缘故,若隐若现恐怕早就无法使用了。平台上高耸着九座建筑,同样的青石,同样风化严重。那些现在看起来仍然夸张的飞檐和石柱依稀昭示着当年这里的辉煌。
血狮眼中泛起一层柔光,那是对往昔辉煌的凭吊,亦或是对今日萧索的惋惜,血狮轻轻说道:“这九座宫殿就是狻猊一族曾经辉煌的见证,当年在九位圣祖级的人物常常在这里**,据说大屿山一多半的妖修都来朝拜,当真是万兽之王。”
“族长威煌就在正中的那间宫殿里,而我们要找的狂狮就在最靠右边的那座殿宇之中。看样子他正在吐纳修行,还没有就寝,我先押你们去地牢,并将钥匙留给你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