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生摇摇头将佛家的修为界定从自己的脑海中清出,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那佛门的第二菩提是何许人也?请师父示下。”
飞云子脸上的轻松消失不见,轻轻干咳了一声,悠然道:“他被人称为苦无,不仅手段狠辣,做事也亦正亦邪,当年他将修行界搞的乌烟瘴气,人人自危,有很多修道之士因为一点过错便被杀死,后来他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突然在人间消失了。不过按照他的修为,即使活到现在也是有可能的。”
陈云生看着飞云子一脸严肃的样子,说道:“这些事情在典籍中都没有记载,在那些书中修仙界一直是风平浪静,好似从来没有什么波澜似的。”
飞云子一脸不屑道:“那些史书都是被阉割过的,也就这些年修仙界才太平了一段时间,想当年我入道的时候,便有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发生。”说到这里,飞云子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看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诸葛靖宇蹙眉问道:“可是谁会将典籍改写呢?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你知道个屁!”飞云子骂道,“读了两天史书便出来引经据典,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真正写史之人有几个是那些历史的当事人,都是根据坊间流传的消息断章取义。而那些创造历史的伟大修士未必都能活下来,他们的事迹更不一定为众人所知。修行界从来就轻史重法,有些初初入道的毛头小子,捧着一本御风诀便如获至宝,却将青洲的万年通史踩在脚下,有感于此,三师兄才设,并且单设一层收集史书。”
虽然飞云子说话很是粗陋,但是其中的道理却很令陈云生赞同,他不禁想起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还珠楼主,也不知道这位神人在紫罗游历的如何。
三人正在热火朝天的聊着,门外进来一个小厮,是天穹派新入门的弟子,他微微躬身道:“禀掌门,门外来了一个人,自称来自烈火堂。”
“让他进来。”陈云生说道。
功夫不大,一个身穿甲胄的中年修士走了进来,从甲胄的制式上看,此人应该算是雷火堂的精锐。中年修士进屋之后,很自然地先向陈云生和诸葛靖宇施礼,然后再朝飞云子躬身,这样的礼仪在门派和国家之间的交往中很得体。在对方眼中没有你们门派内的辈分,只有职位的不同,陈云生是三人之中职位最高的,自然应该先向他行礼。
中年修士朗声说道:“烈火堂黑骨堂主有请陈掌门于今日午时到自在宫一叙。”说罢,他将一块玉简递上,简牍上镌刻着时辰和事情,玉简制作甚是精致,宛如一枚符箓,陈云生轻轻一碰,那些翠绿色的文字便飘在空中,令在场所有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黑骨,就是那个逍遥神君是,好久没见过他了,这次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究竟。”飞云子率先说道。
陈云生久久不决,上次夜会李铁嘴的凶险犹然历历在目,这次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他轻轻拍了拍手,一个年轻修士走了进来,陈云生耳语几句,他便出去。
时间不大,一个身着黑袍的修士走了进来,正是尉迟雪。来到陈云生面前,尉迟雪声音压低道:“有什么吩咐?”
“最近黑骨在谋划什么事情?”
“他在忙着和游龙帮做切割,据内线来报,李铁嘴和黑骨达成了一致,龙川国由李铁嘴执掌,而龙川国的国修掌握在黑骨手中,名字依然叫做烈火堂。”
“他们有没有对天穹派都过脑筋?”陈云生进一步问道。
“没有。”尉迟雪斩钉截铁地答道。
陈云生点了点头,轻轻让他退下。他没去问这些事情是否可靠,因为他相信尉迟雪在这方面的天赋和能力。
转身面对诸葛靖宇,陈云生说道:“那我们就走一遭。”
……
龙川国的效率和执行率令陈云生瞠目结舌,那天在争斗中已经支离破碎的自在宫时隔区区一个多月便被修葺一新,崭新的琉璃瓦在春日下闪着光芒。金色的地砖上刻着各种各样的龙纹,无数单个的龙纹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巨龙形纹路。整座大殿变得金碧辉煌,原本古朴的石珠被蟠龙柱所取代,自在宫每个角落都散发着恢弘盛大的气息。
那个最显眼的黑铁王座被有九条龙盘亘的巨大王座取代,王座之上李铁嘴满脸笑意地看着陈云生等人,在他一旁,一个窄小的红木椅上,黑骨面色阴沉地看着穹顶。李铁嘴的衣着明显和往常不同,身上的衣服以黑色和红色为主,巨大的黑色长袍上纹绣着一条条红色的不规则龙纹,头顶一个八棱的金龙冠,绶带飘洒胸前。而黑骨的衣着却没有变化。
飞云子率先走入大殿,他举头看了一下四周排列的整整齐齐的金丹修士和筑基后期修士,脸上露出一丝严峻之色,显然成长的并非只有天穹派,烈火堂的增长速度要远远快过天穹派。从场面上这么多新面孔便可以推知。
黑骨看到飞云子步入大殿,轻轻拍了一下扶手,整个人便飘了起来,如同一团云雾般来到飞云子的面前,他打个稽首道:“飞云道友别来无恙?”
飞云子哼了一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黑骨道友还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身体吗?这个躯体果真怪异之极,让我想起了紫罗洲的傀儡修士们的傀儡。”
黑骨脸色变了几变才自嘲道:“此事说来话长,道友别一见面就尽顾着嘲弄我,今日是龙川国立国的日子,大家都要高兴才对嘛。”
飞云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