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许多道血红的光芒从四面八方向几个黑衣人的脚下汇聚来,红芒经过的地方,树木瞬间化为灰烬,四周的空气中骤然充斥一股燥热的气息。
为首的黑衣人大惊失se,低声喊道:“不好,我们中埋伏了。”
可是他的手下却没有能听到他的提醒,在矮房一侧的三名修士被红se的光芒撩过,瞬间便化成一团飞灰,被风吹散。黑衣人顾不上再隐蔽身形,身子一轻,飘在半空中,正当他想要松口气的时候,头顶传来阵阵寒气。无数道浸着夜se的冰凌刺向他的头颅,速度之快,令人应接不暇。
和他一起升在半空的修士还没来得及呼救,便被冰凌刺成了筛子,尸体跌落在地上的红芒上,瞬间灰飞烟灭。黑衣人的胆被吓破了,他在内事堂待了这么久,自恃将内事堂所有的禁制和法阵摸得无比纯熟,就算触发法阵,他也有安全逃脱的方法,可是今天看来,这法阵似乎是他从没见过的。
他拼尽全力躲过要害,冰凌撕破了他的后背,血水顺着身体流淌,可是这反倒激发的此人的彪悍。他将寒星弩瞄准何望川的方向,手上的扳机狠狠地按下,顿时,一道寒芒从弩机中发出,挟着寒风,伴随着一阵粗野的谩骂she向何望川。
“去你娘的,不让老子活,你也别活。”
何望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个为首的修士已经被冰凌刺得面目全无。他从容地将一枚金se的灵符甩到身前三尺处,一股柔和的金光出现在半空中,金光组成了淡淡的光罩,将何望川的身体护住。
寒星弩打着旋儿击中了光罩,箭矢的头部飞快地摩擦着光罩,迸发出了一串灿烂的金光,片刻之后,那团耀目的金光处产生了更加剧烈的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将四周的树木尽数荡平,可是这个小院却安然无恙。
看着空气中渐渐消散的支离破碎的那团光罩,何望川肉痛地说道:“这是一枚中品的金刚符啊,哎,三千次的尝试才做出来的,就这么废了。哼,都是明兰那个丫头,她要是早早发动法阵,也犯不上浪费一枚金刚符。”
矮房中的方明兰似乎听到了房顶何望川的埋怨,吐了吐舌头,喃喃道:“不好,师兄要怪罪了,赶紧逃跑。”
无尽的暗夜中,一道黑影淡淡消失在原地,他轻轻地冷哼了一声,道了一声:“废物”。显然对于刚刚的进攻有颇多的不满。
一棵黑se的松树顶上,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叹了口气,“这两人虽然修为不行,但是配合的天衣无缝,还有无数奇形怪状的灵符,实在不用劳烦我在此地守护。”说罢,她也消失在淡淡的夜se之中。
……
昏黄如豆的烛火照亮了谷思勤那张疲惫的面容,他没有在紫云阁见陈云生和诸葛靖宇,而是在自己休息的地方和陈云生见面。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屋内陈设有些简单,对门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张很大的横幅,上书“道法自然”四个大字。屋内有床,有案,有椅,有蒲团。条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砚台中的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刚书写过东西。
谷思勤听完陈云生转述诸葛靖宇的想法,陷入了沉思。这无疑是一场冒险,以现在的兵力抵抗司天阁的大军已经捉襟见肘,再分出战力去sao扰咸州司天阁,并在途中设伏,进行围点打援的计策,绝对是一场豪赌。如果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那么满盘尽败。
首先,派多少人去咸州sao扰司天阁,如果人少了起不到sao扰的作用,人多了,后方必然会空虚。第二,谷思勤也拿不准姜百川是否会派兵回援,如果他们根本不上当,而是直接攻击天穹派,那么自己的后手就全部落空了,这样也必然将太白峰置于险地。最后,就算姜百川回师咸州,自己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在半路将他消灭。可见这条计策看似jing巧,可是暗藏很多危险的地方,实施起来着实不易。
谷思勤蹙眉问道:“此计策中,我有几点心存疑虑。第一,你为何有确切的把握姜百川一定会回师救援?第二,关于半路伏击,有什么具体的设想?第三,sao扰咸州司天阁的兵力,你认为多少合适?”
陈云生望了诸葛靖宇一眼,期望他回答第一个问题。诸葛靖宇朝他点了点头,说道:“禀师伯,靖宇有十成的把握,姜百川会回援咸州司天阁。”
“愿闻其详。”谷思勤眉头稍微舒展,显然对于诸葛靖靖宇答案极为满意。
诸葛靖宇继续说道:“原因很简单。在靖宇看来,对方攻击我天穹派的目的并非为了攻下太白峰,而是要将天穹派这股力量彻底消灭。如果他们放任我进攻咸州司天阁,即使攻下太白峰也无法将我们全部铲除。反倒将我们逼为散兵游勇,更不利于达到彻底歼灭的目的。据我观察姜百川指挥作战的方式,可以推测出,对方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灭我天穹之心很盛,并且手段毒辣。瓷戏治觯此人将我天穹派看做瓮中之鳖,仿佛翻手之间便会灭之,可见极为骄傲。就像一个骄傲的猎人,姜百川自然不会允许他的猎物有任何的反击,如果我们袭击了司天阁,他百分之百会发兵回援。”
“关于第三个问题,据我分析,驻守咸州的修士数目不会很多。前面说过,姜百川根本不信我们敢于做出反击,在咸州司天阁留下过多修士在他看来是浪费。所以进攻司天阁的修士数量不用太多,两个小队,二十人左右足矣。”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