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峰东麓,帐篷星罗棋布,一个巨大的楼船停在半空之中,五六支巡逻队在天空中飞快的掠过,jing惕着太白峰方面的任何细微动静。几百个低阶弟子忙碌于营地之间,他不时从储物袋中拿出些什么,然后小心翼翼地拼装在一起。渐渐地,十台巨大的机括雏形便成型于山林之中。
这些机括有一个长宽约两丈的方形基座,使用实木材料制作的,基座上除了雕琢着一种罕见的防震法阵外,z安装着一个灰白se的金属架子。一个通体乌黑的炮筒被安装在架子上,炮筒直径一尺,长八尺,表面铭刻着如同树叶的纹理一般的阵纹,细如血管,丝毫没有规律可循,阵纹中流淌着淡淡的火灵气,颜se呈暗红se,如同鲜血一般,十部黑se的炮筒在阳光下闪烁着森森地寒意。
一个低阶修士仔细的擦拭着炮口,低声对身旁安装机括的同伴说道:“自从我进入司天阁二十年以来,第一次看到玄火炮被派上用场,你说这天穹派到底是何方神圣,需要动用国之利器。”
旁边那个年纪少小的修士悻悻答道:“听说天穹派是天穹山脉最强的门派,掌门天穹上人更有天仙的修为,足足比我们的皇上高了一个大境界。好在这位大人物没有留守派中,否则我们有几个脑袋也不够人家砍的。我本以为进入玄火炮营便会整ri清闲,没想到偏生我倒霉,赶上这次大战。”
旁边的低阶修士撇了撇嘴,低声说道:“你小子可要管住自己的嘴,当今圣上又岂是我等草民可以议论的。虽然你我也算是修行中人,可是在这壁垒森严的修行界,我们就连蝼蚁都不如。”
小修士显然被吓到了,马上噤若寒蝉,埋头干自己的事情。
距离司天阁扎营之地三十里远便是天穹派的一个碉楼,用天穹山脉中硕大的原木建造出的碉楼显得有些荒蛮。碉楼四周的墙壁上密布了防御的法阵,这些法阵虽然连司天阁的一波进攻都无法挡住,但是聊胜于无,战争拼的就是那一点点优势。
司天阁的修士凭肉眼就可以看到对面一队队身着青se甲胄的天穹修士严阵以待。三十里的距离对于修行之人而言,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很多金丹修士的本命法宝便可直接从一边打到另一边去。两方之间隔着一个狭长的丘陵地带,有五六个小山头构成,浓郁的肃杀之气弥漫小山之上,令树枝都瑟瑟发抖。
这时一个小修士从司天阁中军大帐中飞出,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对面的天穹派的阵营。迎面话,而是拿出一纸信笺,“啪”地she向对面。看到天穹修士拿下信笺,他便头也不回,返回司天阁这边。
……
紫云殿内,谷思勤将那团信笺揉成一团灰烬,有别于寻常的火焰,那是一种在极高温度下才能烧出来的灰烬。他朗声说道:“将谷剑叫来。”
“是。”
一直站立在廊下听令的修士飞遁出去,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谷剑身上的甲胄还没有拿下,他刚刚cao练完七重天罡北斗阵,听到父亲召唤,便急匆匆地来到紫云阁。
“父亲,唤谷剑何事?”谷剑恭顺地站立在谷思勤一旁。在他的眼中,父亲绝对不是一个和蔼的人,有些时候甚至颇为古板僵化,所以谷剑十分不喜和谷思勤待在一起,两人的交集只有在天穹派开军机会的时候才能碰面。
“带着你麾下的四十九名修士,在北五十里处布下天罡北斗阵,伺机而动,给他们尝尝厉害。”谷思勤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极为寒厉。
“谨遵父命。”谷剑朗声答道,这是他最愿意听到的命令,身为天穹派最骄傲的三代弟子,他早就憋着一股劲要将来犯之敌打的粉碎。
现在天穹派内,除了巡天院的修士们,其他人心中不免七上八下,而巡天院之所以有恃无恐,主要是依仗七重天罡北斗大阵。此阵从宏观上看来和天罡北斗小阵没啥区别,只是每个星位皆是由天罡北斗小阵组成,所以大阵共需要四十九名修士配合完成,而谷剑主司帝星位。法阵的cao练是在秘密的条件下进行的,除了这五十名修士知道法阵运转的真实威力外,其余人都被蒙在鼓里。正是因为知道了法阵的威力,谷剑御敌之心才更切。
谷思勤看着谷剑离去的背影,喃喃道:“这把剑是该亮一亮了。通知巡天院、执法堂、铸剑堂的众位管事,随我一起前敌观战。”
……
寒冷的朔风中,姜百川的左臂轻轻一挥,身后的十门玄火炮一百名练气修士推了出来。火炮基座上并没有轮子,可是上面铭刻着十几重飞空法阵,基座四周有八个灵石插槽,每个上面插着一枚中品灵石。靠着着十几重的飞空法阵,十名练气修士才堪堪能推动半悬在空中的玄火炮。
火炮就位之后,十名修士盘膝坐在基座上,为首一名修士打出一个法诀,神火炮周身上下,除了那森森的炮口之外,全部被一层淡黄se的光罩包裹,基座上的八枚灵石上的光芒陡然暗了下去,显然维持这层光罩所消耗的灵气可不小。这层光罩是神火炮的自我保护手段,当年设计者考虑不可谓不周全,这样一门移动缓慢,威力巨大的攻城利器,怎么说都是对手攻击的目标,保护手段自然不能少。
一位修士从纳虚戒中拿出一个浑圆的黑se圆球塞入炮筒,探出二指在火炮的身上划过,那层细密的阵纹如同被点亮了一般,暗红se的火纹遍布整个炮身,犹如暗夜中密布血丝的眼睛。一团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