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一定要做足套,天时地利人和必须全部都要,但这个人和有时候不一定非要故意为之,偶然更加能够加强说服力。
开皇十二年的中秋节,隋皇室过的并不愉快,不比去年愉快到哪里去,六个儿子中还是缺少了两个,长子也说身体不好不来参加宴会,长子没有来的同时,长孙也没有来,这让杨坚夫妇很是恼火,独孤后虽然不喜杨俨是侧室所生,但孙子依旧是孙子,而且此时的杨俨已经能够开口说话喊人,粉嫩嫩的小脸让他们这对夫妻看的很是高兴。
隔代亲,这话当真没错。
杨勇就像是一个孩子,他不懂得如何讨父母的欢心,杨坚夫妇喜欢杨俨,曾经将孩子抱到宫中一段时间,结果杨勇像是催命鬼一般隔三差五的派人催促他们讲杨俨送回家,但杨坚夫妇哪里肯松手?就算松了那不久又会把孩子接到宫中,来来回回的,杨俨这个还不满三岁的孩子反倒成为了父母和爷nai较劲的工具。
但高兴的事情还是有的,五女兰陵出嫁,带来了一个眉清目秀谈吐文雅,而且家世良好的女婿,独孤后讲究门当户对,而且她毕竟是过来人,也能看出女婿和女儿的关系如同蜜里调油,于是原本郁闷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沉闷的家宴继续举行着,即将结束之时,仲思突然小跑到杨坚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就看见杨坚脸se猛的一变,大喜过望的说道:“还不快让他们进来!”
独孤后有些不解,但是看到杨坚递过来的眼神,心中也明白了大半分,同样也喜悦了起来。
不一会,在仲思的引导下,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幼儿走进了御花园。
大兴不像大同一般天气已经逐渐转冷,他们这依旧秋老虎四处乱窜,所以这场中秋的家宴也是在御花园进行了。
妇人穿着朴素,没有穿着绫罗绸缎,只是一件简单的深se曲裾,没有满头珠翠,头发用一支木簪盘起,脸上也没有施脂抹粉,唯一的装饰也就是耳朵上的那对银制耳环,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家境不算贫寒的普通妇人,而且她脸上似乎有淡淡的风尘痕迹,看得出来是从远处急急赶过来的,但她雍容的气质却让人可以感觉到,这个人必然出生大家。
这个妇人姓崔,闺名莺儿,乃是四大高门之首清河崔氏的大房崔儦的女儿,是隋文殿坚次子晋王杨广的正室。
她怀中的幼儿的衣着穿戴似乎比崔莺儿好一些,穿着夹杂绫罗绸缎的蓝se百家衣,手腕脚踝处戴着两个金环,脖子戴着一个金制的项圈。
这个孩子是晋王杨广的嫡长子,前不久刚刚被封为河南王的杨昭。
“参见父皇,母后。”崔莺儿抱着杨昭向杨坚夫妇盈盈行礼,却被杨坚喝止。
“别拜了别拜了,让朕看看乖孙!”
仍然在睡梦中杨昭立刻被送到了杨坚的怀中,杨昭似乎是感觉到了抱着自己的人不是母亲,于是小腿一蹬,睁开眼睛,黑亮的眼睛溜溜的转着,他倒也不怕生,也许还对面前这个大胡子爷爷有点记忆吧,他咯吱咯吱笑着,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想要去揪杨坚的胡子,杨坚倒也不恼,乐的哈哈大笑。
崔莺儿也在下面无声的笑着。
“此子像阿摩呢!”独孤后看到杨昭也很是高兴。
逗弄了一会小杨昭,杨坚心情也好多了,好奇的问道:“莺儿,你不是还在江南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前不久晋王说,很快就要到中秋佳节,去年之时他因为公务未能赶回大兴与父皇母后团圆,心中很是歉疚,认为自己实在不孝,可今年江南那里他却又脱不开身,于是便让儿臣带着昭儿来大兴,原本是预定能在中秋之前到的,却不想在路上出了些事耽搁了不少i子,所以儿臣才如此失礼的,请父皇降罪!”
“哎!”杨坚高兴的挥了挥手,“你将昭儿带过来,已是极好的了,朕又不是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昏君,平白无故的降什么罪?”
“对了,此次你准备留在大兴多久?”独孤后看着杨昭,越看越爱,恨不得能天天将孩子抱在怀里,问道。
崔莺儿低下了头,说道:“晋王说,他远离京城,唯恨不能尽孝于父皇母后驾前,为此特请有名画师描绘出父皇母后的金面玉容,高悬堂上,每i晨午晚三次对像叩拜,为父皇母后延寿祈福,但殿下仍觉不够,便想让儿臣与昭儿常伴父皇母后身旁,代殿下尽孝。”
杨坚和独孤后听了大喜过望,忙不迭的点头:“这样也好,你便留在宫中,昭儿也一样,朕听说晋王勤政,往往顾及不了你和昭儿的生活,每次你母后派侍女去江南你都和她们同寝共食,在京城也好,这样我们也好照顾你,昭儿便就养在宫中,如何?”
崔莺儿弱弱的说道:“一切任凭父皇母后处置。”
“那就好!”杨坚开怀大笑,笑着的同时,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长子和次子便像是一对镜像,两人的喜恶都是相反,次子像自己,勤政,爱民,节俭,谦虚,长子却懒惰,不识民间疾苦,奢侈,跋扈。
长子不愿意将儿子交给他们,但次子却将儿子送了过来。
对于杨坚来说,他自然不会觉得这是故意为之的,他认为这就是例外,这是结合杨勇和杨广平时行为所得出的结论。
于是在心中,他对次子的评价又上了不少档次,而对长子更是厌恶得很了。
杨勇没有来,那东宫终究要派个人来,云昭训中就上不了台面,于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