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昌眉头皱得都快夹死蚊子了,和香花说这些话时也没留意到东林和香苗在里屋。
“香花,你说这……这咋办呀?”她爹苦恼得仿佛要嫁人的人是他。
香花还算淡定,第一次见面就给镇国将军吃了闭门羹,她这会儿已经能冷静地应对了。
“爹,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赵小将军是个好人,要是没有芋头,我觉得也成。可如今你也知道我和芋头的事,再说了祝小姐还等着赵小将军呢,我也不愿白白惹人嫌,这些事尽早说清楚也好。”
“爹知道你的心思,可咱们总不能赤眉白眼地直说……”
“爹提醒的是。这容我想想,咱们最好能在赵将军开口之前让他明白我的意思,这样既保全了他的颜面,大家也不会难堪。”
成林昌愁眉不展地点点头。
要是赵小将军喜欢的不是香花,是香苗就好了。他心里觉得芋头不错,可赵小将军也很好呀!
怎么和香花不动声色地提起这事,赵武一时也还没拿好主意。香花和成林昌不同,她的心思玲珑剔透,他只要稍微露个口风,香花就明白了。但这样就没有转圜的余地,赵武心里还是想为自己傻儿子再争取一把。
翌日早上。
“香苗,你看到我那根桃木簪了吗?”
香花刚洗了头,这会儿正找簪子把头发挽起来。
香苗摇摇头,问东林:“你看到那根桃木簪子了吗?”
东林也摇摇头,“姐那么宝贝的,怎么会弄不见了?”
香花手托着乌云似的长发,对他俩道:“你们别说话了,先帮我找找。”
三人一起找那根“桃木簪子”。
赵武晨练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就问留在院子里的娃娃脸道:“什么东西不见了?”
“说是香花姑娘的一根桃木簪子不见了。”
一根木头簪子有什么好宝贝的?赵武心里想着,但还是开口让娃娃脸帮着去找,顺便打听一二。
不一会儿,娃娃脸回来说簪子找到了。
赵武喝着茶问:“那簪子莫非是香花娘亲留下来的遗物?”
娃娃脸有点尴尬,低着头小声说:“不是……那是杨指挥使送给香花姑娘的。”
赵武:“……”
敢情这小丫头做戏给他看呢!
还好小成山庄的风景好,饭菜也好,连水泡的茶叶都比别处更甘甜,赵武索性多在此地留两天,顺便也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再给她一个机会,好好想清楚!
赵武作为战场老手,自然深谙旁敲侧击的艺术,也给香花来了一出。
吃饭的时候,娃娃脸故意和另外几个将士说:“杨指挥使奉命押送匈奴的海颜公主回京,好像不回西北了。”
香花一听,果然觉得饭也不香了,连忙对东林使了个眼色。
东林立刻笑问道:“这位军爷可否详细说说?”
娃娃脸用眼神请了赵武示下,见赵武点了点头,才接着说:“皇上的意思是让杨指挥使留在京城,看守匈奴公主。此事事关重大,得杨指挥使这样的英才才能挑起这重任。”
香苗着急了问道:“那芋……杨指挥使还能回来看我们吗?”
另外几个将士笑道:“哪儿抽得出空来?匈奴的海颜公主是老单于的心肝肉儿,要是在我朝疆土有个三长两短,那老疯子不得扑过来咬人?”
东林看了他姐一眼,问:“那我们能上京去见他吗?”
“不成不成。”娃娃脸摆着手说,“海颜公主的住处必定是里三层外三层守护着的,寻常人等不得擅入。你们若是想见杨指挥使一面,需得圣上首肯才行。”
皇上日理万机,哪儿有时间为这点小事费时间?这便是说他们基本见不上面了。
香花想起那日见面,隐约见到一个高鼻深目的少女,应该就是这海颜公主了。
原本从凶险无比的西北边境调回京城是值得欢喜的事,但香花一想到京城的忠顺王和义勇王,想到那些潜藏在阴影中的“活尸”,反而觉得比先前更心神不定。
就算是去拜托安平公主,她也得先见他一面,这守卫森严的京城不见得比西北边境安全多少。
“再过一日我们也得回京述职,重回西北了。”娃娃脸吃了一口肥美的红烧肉,依依不舍地感叹。
成林昌作为一家之主,诚心诚意地挽留道:“如今匈奴公主已经被抓,那单于怎么说也得有所忌惮,赵将军多在此地休养几日也好。”
赵武笑道:“多谢成兄好意,只是匈奴生性凶悍,不会轻易驯服,如今形势未稳,为防他们借题发挥还是回去得好。”
成林昌也知道国家大事不是他们能随便插嘴的,就对香花道:“香花,你好好准备些东西给赵将军还有这几位小将士们带去,边境苦寒,得感谢他们的守护咱们才能过上太平日子啊!”
香花乖巧地应了,当天下午就开始收拾东西。
他们这儿道西北边境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香花便把一些新鲜的瓜果和卤蛋卤肉之类给他们路上吃,肉干、果干和各色坚果,还有茶叶、鱼干,以及辣酱、虾酱,各种口味的底料也都带了一些,冷极了的时候吃了暖暖身子也是好的。东西林林总总,装了两大车。
香花另外准备了一份东西,是给赵煦的。
赵武心里一喜,脸上还是端着的。他还以为这小姑娘是铁石心肠,看来他家那傻小子还有戏可唱。
香花低着头笑道:“上回赵小将军送了天山雪莲,家里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