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游荡者中站出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声泪俱下的低声哀求道。
“不要啊!各位大人,求求你们,放……嗬呃呃呃呃……”
锋锐的鹰爪,如匕首般轻而易举的洞穿了那名老年游荡者的喉咙。
刺啦——
五根钢针般的锐爪嵌入颅骨,洞入脖颈的鹰爪向下一扯,直接将对方干瘦的躯体撕成两半。
狠狠一甩,一摊不可描述的血腥之物落在地上,那些眼中冒着血光的凶人一个个展露血口獠牙,扑食野兽般一拥而上,大快朵颐……
长着鹰爪的女人舔了舔爪上的血液,那张青面獠牙的骇人怪脸上露出如沐甘霖般的陶醉之色,难以压抑的饥渴骚动,如滚烫的火焰般炽灼全身。
产生戒断反应一般,她嗅着空气中的腥甜气息,抓狂的嚎叫起来。
“呃啊啊啊啊啊啊,好热,好痒,我好渴!不行,我忍不住了,快给我,我要……我要……我要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手臂的肌肉悍然暴起青筋,那张非人的面孔露出噬人的惊悚骇状,带着虎入羊群的杀势扑向那群游荡者。
咔——
一声颅骨崩碎的爆响传来,只见一脸兽态的女人还未扑出,便被一只长满黑色鬃毛的蒲扇大手死死按住。
只是用力一握,头颅爆碎,那具疯狂的躯体仍然在奋力挣扎着,企图撕碎周围的一切。
嗙——
戴着刺环的巨拳狠狠贯入胸膛,力透全身,这一拳将背后的脊柱都打得稀碎!
破麻袋般稀烂的躯体狠狠砸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缓缓拖下一道血痕,落在地上。
甩了甩手上的汁液,一头牛鼻上穿着大金鼻环,顶着两根长枪般锋利牛角,中间留着一道莫西干红发的牛头怪人,瞪着血色牛眼,瓮声瓮气道。
“又是个控制不住【渴血症】的白痴……他妈的,别耽误老子办事啊!”
“柯露大人正在进行绝密研究,才把这个重任交给老子,要是没完成任务老大怪罪下来,老子把你们的头全拧下磨成浆喝掉!”
无数敷衍的嚷叫从四周传来。
“是是是!”
“纽兹大人说得对!”
那些吞噬完老者尸体的怪人们,嘴上淌着鲜血应付着,身体上根本无暇顾及牛头怪人纽兹的话,转头便一拥而上,扑向那名被格杀的女脱秩者尸体,再度开启永无休止的饕餮盛宴。
懒得继续和那群嗜血怪物废话,纽兹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那群游荡者,发出闷雷般的怒喝。
“你们这些垃圾杂种残次废品搞快点!你妈逼的几个活的猪狗不如的废物还在这里磨叽什么?没用的废品赶紧滚去投胎,有用的废品老子给你就地重铸!保证让你以后真正活上一回!”
“还愣着干嘛,快点杀起来!让血流动起来啊!”
在那双血红牛眼的注视下,一众游荡者眼中由绝望转向疯狂。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那双眼睛勾动出来,一些人的脸上逐渐露出狰狞的表情。
“呃啊啊啊啊!!!”
“别怪我……杀啊啊啊!”
“呃呃呃唔啊啊啊……”
“不要啊啊啊……嗬啊啊!!!”
“我要活着!我要活……”
“给我死死死死死死!!!”
“杀!杀!!杀!!!”
“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去死都去死!!”
“你们这些垃圾给我死啊啊啊啊啊啊!!!!!!”
鲜红之物,缓缓流了出来,淌在干涸的大地上,滋润了枯死的空气。
禁忌的桎梏在厮喊中逐渐崩碎,一头头猩红野兽,正挣脱文明的锁链,咆哮而出。
看着鲜血浸染的大地,纽兹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出一声惊雷般的喝喊。
“好,都他妈停下!!!”
如同空气中一柄无形重锤砸在胸口,四名浑身沾染血污,杀到最后的游荡者浑身战栗,沉浸在亢奋与恐惧中。
他们的脸上已经开始逐渐显现狰狞的兽态,仿佛一头头披着人皮的野兽,似乎即将有凶狞之物破皮而出。
“全部过来,跪下!”
在纽兹的暴喝声中,四名亡命游荡者如小鸡般听话的跪在他的面前。
因为要填补之前那名控制不住【渴血症】的无脑女人的空缺,纽兹特意在原定额度上多留了一名候选者。
四人乖乖跪好后,只见纽兹粗糙的大手中取出一瓶荡漾着妖冶红光的液体。
那鲜红欲滴的血色液体,散发着诡异的诱惑。
仅仅只是注视着瓶中之物,便会滋生出无端的渴求。
无数欲求在心头升起,躁动,迫不及待的想要吞噬一切,毁灭一切,挣脱一切,攫取一切!!!!!!
【欲】燃烧了起来,那一根根苍白的秩序锁链,正在崩碎。
那些进食完的嗜血怪人望着瓶中之物怔怔出神。
无人不渴望那赤色之物,那是它们心中无尽的欲求!
想要……
想要啊……
杀了它,把它夺过来!
尽管疯狂的念头不断在脑海滋生,但腹中的饱腹感正提醒着它们——保持理智是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这一根最后的锁链,束缚住了它们的行为,为它们留下最后一丝理智。
这一丝理智,维系住了它们的生命。
但也正是这一丝理智,让它们无法达到真正【脱桎】的境界,让自己的等阶更进一步。
在无数灼热的血红目光中,赤红之物自瓶中滴落,落在四名游荡者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