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清摆平兖州的同时,梁山另一路大军也到了齐州附近。
大宋朝由于水运发达,直接带动了造船业的发展。千旦大船比比皆是,梁山水军一万分乘在五十条大船上,丝毫不见拥挤。
船上虽携带了不少粮食,但也不能只吃用船上的,路过州县免不了下去购买,如果有幸遇到官府的船只,就毫不客气地一扫而空。
济水是内流河,在这样的水面上没人是梁山水军的对手,又是顺水行船,所以一路行船甚速。
在往前就是大宋京东东路的治所齐州了,齐州城勾连南北,交通便利,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城里驻有重兵,水面也有一营水军。
官府的水军根本不够看的,但公孙胜还是非常小心,他的任务是要把梁山水军拉到大海上练兵,不是在这里同这些地方官兵纠缠。
因为这一路走过没少同地方官府打交道,所以他们这支庞大的船队在未到齐州之前,坐镇齐州的京东东路安抚使就已经得到消息,并已经关闭齐州水道,命水军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消灭这股不知从那冒出来的水军。
宋清去登州走的是陆地,而且也没有走齐州这条路,这位安抚使大人在朝中属于那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那种。
皇帝给他的密旨并未做太多交代,只是让他撤回登、莱二州的官员,并提前通知梁山人马所要经过地方的官员,尽量不要招惹梁山人马,却根本未提水军的事。
这倒不是老皇帝对他有所隐瞒,实在是因为老皇帝也不知道宋清是分两路进军的。
梁山水军虽然有旗帜,但公孙胜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并没有打出来,所以这一路所过之处,谁也不知道这支庞大的水军是从梁山来的。
为了阻挡这支水军,齐州水军在济水上搭建了一座浮桥,连通河两岸,同时步军也在两岸搭建了数座高大的箭塔,随时可以支援水军对抗来敌。
听到前方哨船的回报,公孙胜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倒不怕敌人的布置,只是如果硬闯的话,一定会有损失,这些可都是梁山水军的jing英,若折损过多,他如何对得起宋清的重托?
朱武不在这里,他没有那么多情报支持,一切都得靠他们自己。
吩咐扎下水寨后,公孙胜一个人沉思起来。
若能再有一支人马佯攻齐州城,调开河边的步军,闯过去就更有把握了,可问题是那来另一支人马?
也不知二郎那边怎么样了?
脚步声响,就见阮家兄弟一先一后地走进舱来。
“道长,我同哥哥有个想法,请道长参详一下,看是否可行?”
阮小五接着兄弟阮小七的话道:“我和兄弟是想趁天黑,带一些水xing好的弟兄偷偷潜过去,放火烧了他妈的浮桥和齐州水军的船,等咱们的船冲过去,谅步兵那些兔崽子们拿咱们也没什么办法”
公孙胜点头道:“火攻是条好计,不过官兵搭建浮桥的地方是选在河道最窄之处,烧掉敌军的船只容易,可若硬闯的话,势必要面对陆地上的箭塔,他们可以居高临下地对付我们,我们却对他们无可奈何,所以在闯关之前,必须除掉箭塔的威胁”
阮家兄弟不吭声了,要知道箭塔左右也是有重兵把守的,他们虽不怕死,却也不会去做无谓的牺牲。
公孙胜忽地想起一样东西来。不由一笑道:“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清晨的时候我们出击,我保证可以一举冲过去”
见公孙老道笑的有点神秘,兄弟俩有心想问,却见老道已经把眼睛闭上,开始入定了。
哥俩无奈只好先回去了。
听到脚步声出去,公孙胜却又睁开眼睛,他为什么突然又变的如此有把握?那是因为他想起临行前宋清交给他的几样东西。
火蒺藜,经过改装之后,外面的铁皮更薄,内中还附带着许多钢珠,一旦被引爆,威力更胜从前十倍。
还有就是投石机了,投石机是一种大型攻城武器,从前谁也没想过要把它安在船上,宋清却说可以,在会同程老四一些工匠研究后,将投石机体积改装缩小了很多,战时可以在船上组装,不用的时候也可以拆卸下来,还不占地方。
梁山水军一路过来,根本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所以也根本没想到这东西。不过现在却是不用不行了。
二郎,你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里面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都有?
这就是一直困惑公孙胜的地方。
三更时分,梁山水军就开始忙碌起来,升火灶饭,而后拔锚起航。这时忽有很多人惊奇地发现,在帅船之后的并排十艘船上,突然安装了许多奇特的支架,也不知要干什么用,让人看着非常怪异。
前方的官兵虽早有准备,可多年积攒下来的散漫习xing,早已经把他们的反应降到了最低点,直到看见梁山水军的船只,才大呼小叫地奔向自己的岗位,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做好迎敌的准备。
看着官兵惊慌失措的模样,公孙胜面含冷笑,令旗一挥,大声道:“儿郎们,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梁山的威武”
随着令旗挥下,早已严阵以待的士兵们猛地拉开投石机的开关,投石机原本装石头的兜栏里,那些已经被点燃的火蒺藜顿时如雨点般向对面的官兵洒去,而那些高耸箭塔显然也是袭击的目标。
火蒺藜官兵也有,却没有梁山水军这次准备的这么充分,而且就算是现在点燃也来不及了。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