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聘山曼陀罗宫大殿门前的坝子里,密密地站着宫里的大小宫女,俱双手垂放在腹前,低着头,静谧无声。
满压压一片艳艳的红衫。
台上正中坐着曼陀罗宫宫主吴兰意,两边分别坐着六个曼陀罗宫的长老。
靠着她的身边坐着曼陀罗宫副宫主秦窭。
她们都穿着黑色的大袍。
今天是曼陀罗宫一年一度祭祖的日子,按照宫里的规定,长老以上的俱穿着代表高等级的黑色大袍。
余下的大大小小也有几百的一般宫女皆穿红色的衣衫。等级按照衣衫宽窄和裙子的长短来区分。越宽大,越长的自是地位越高,到了最低的宫女,裙子也就齐着脚踝了。
祭祖大典结束了,各位长老也难得齐齐地在一起聚一下,就坐在殿前休息,聊起天来。
正在闲聊之际,这时坐在吴兰意右下侧的副宫主秦窭却有些神思恍惚,若有所失的样子。
吴兰意与长老们说着什么事,想问问身边秦窭的主意,可是唤了她的名字却没有回应,她转过头看身边这个女子。
见她在那里发愣,吴兰意声音提高了:“秦窭!”
秦窭一愣,被声音唤醒回来,她茫然抬起头。
“秦窭,你怎么了?”吴兰意关心地问她。
看着这个宫主,秦窭垂下眼:“没,没什么。”
吴兰意:“秦窭,我看你好像有心事似的。怎么着,是不是有些累了?如果乏了,你就先回去歇息吧。”
“不,不!”秦窭急忙解释,然而她却依然神情凝重,心事沉郁。
吴兰意又转头与其她长老说笑,过了一会儿她感觉身边的女子没有动静,又扭头看秦窭,却见她越发的恍惚,心神不宁的样子。
“秦窭。”她又唤她,可是这个女儿却没听见。
吴兰意仔细观察她,声音提高,女儿才又被惊醒,茫然抬头看她。
见她如此,吴兰意已是料定此女有心事。
她和颜悦色地问她:“秦窭,你怎么了?一直都这样神思恍惚的。有什么心事说出来,长老们都在这里,大家一起给你出主意,不是更好吗?”
秦窭:“……”
看着她,看她慈祥地看自己的样子。
这个宫主一向严厉,对宫中所有人都是不苟言笑,做事雷厉风行,治理宫人甚是严厉。
可是对自己却一向温和,爱护有加。
自己从小一直都是由她亲手带大,悉心抚育,把她所学的武功和知识尽数传授与自己。
自己与她既是上级与下级的关系,然而,从另一方面说,却更像是一种母女关系。
宫中的所有人都惧怕这个宫主,包括自己。
然而,在敬畏之下,却有比其他人多了一些对这个宫主的依恋,还有不由的亲切感。
她见这个宫主如此慈爱关心自己,心中的惧忧也被这个宫主对自己额外的恩宠散下去了。
她终是鼓足了勇气站起来,走下台子,向吴兰意抱拳施礼:“宫主!”
吴兰意和那六位长老们都把她看着。
秦窭本欲说出来的话,又犹豫了。
吴兰意:“怎么,秦窭?”
秦窭:“……”
一个长老在边上说:“秦窭,有话便说,怎么如此吞吐?倒不像了你的性格!”
一个长老也搭话:“是啊,有话便说。正好今天长老都在这里,有什么难为之事,我们和宫主都可以助你呀。”
下定了决心,秦窭抬头看向吴兰意:“宫主,我,我有一事相求!”
吴兰意:“唔,什么事说出来便是,有什么大不了的,倒这般为难你。”
一长老:“是呀,秦窭。今天这孩子倒是不像是秦窭了,这般羞涩吞吐,行为做事倒是别的人了!”
说着,几个长老笑起来。
秦窭:“宫主,我,我想向你请辞!”
“请辞?”吴兰意一愣,“你要干什么?”
秦窭:“我想到奢暮去。”
吴兰意:“奢暮?哪个奢暮?”
秦窭:“还有哪个奢暮,就是边关的奢暮呀。”
吴兰意:“你到那去干什么?那里正在打仗,你去了不是惹些麻烦在身上吗?”
秦窭:“宫主,正是那里打仗,所以我却是因此要去的。”
吴兰意:“为什么?”
秦窭:“提查柯国狼子野心,觊觎我中原,屡次三番攻打奢暮不下。此次也是举了全国之力,虎狼汹汹,定是要拿下奢暮才肯罢休。”
“奢暮现在危在旦夕,我想前去奢暮助我朝军队一臂之力。”
“什么!”此言一出,像炸了锅似的,不光是吴兰意与长老们惊诧,站在坝子里的那些宫女们也都是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吴兰意皱起眉头:“你说什么,秦窭,我不懂?!”
秦窭抬头看她,勇敢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宫主,秦窭想前去为守卫奢暮的军队助力。”
“呵呵呵!”吴兰意终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觉得真是可笑之极,止不住笑起来。其她几个长老也觉得甚是可笑,跟着笑起来。
吴兰意看着这个殿主:“秦窭,你怎么了?你想玩,也不是这种玩法吧!”
一长老:“殿主定是在宫里呆腻了,想去寻求什么刺激呀,哈哈哈!”
“不,不!”秦窭急急解释道,“这是我的真心话,我想去奢暮助我朝军队!”
吴兰意不说话,看着这个女儿,本是嘲笑的神情肃穆下来,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秦窭,奢暮打仗,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