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潇潇的冷,下起雨了,天好冷。
好冷。
心冰冰凉凉。
病人骑在马上,靠着马的驮负,他还能前行这么长的路程。
但是他的力气太衰弱了,身上又没有钱去买吃的和治伤的药。
他身子贴着马背,已经没有力气指挥它往哪里走。
头昏昏沉沉的,只有任由着这个马儿驮着自己茫然地走着。
终于,撑不住了,他从马上滚落了下来,昏迷了过去。
雨点点滴滴地落下来,落在他的身上,浸入了他的身体。
冷风把他给吹醒了。
他挣扎着爬着,爬到树下,靠着树坐起,蜷缩着,瑟瑟发抖。
有几个人过来,他们看见这个头发蓬乱憔悴不堪的人。
滚落在地上时,衣服也被弄脏。
真是狼狈而又落魄。
行人见他可怜,随手扔给他几块钱币。
他怔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行人已经走远了。
冷风一阵一阵刮在他身上,他发着烧,神识渐渐模糊。
又有人走了过来,脚步声来到他跟前。他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是一个老大娘。
大娘手上提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给家人送的饭菜。她觉这个人实在可怜,拿出水壶倒了碗水递给他。
男人接过来,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大娘拿出两个馍放在他手上,站起来,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这个可怜的被当做乞丐的年青将军,吃了这两个馍,身上终于有些温暖和力气了。
他重新骑上马,又向前前进。
再怎么艰难还是努力地走着,前方就是自己的家。
再没有比家更温暖,更安全的地方了。
娘,我的娘亲,我的爹爹,还有我的爷爷,我的亲人们,离别了这么多日,真是想念你们啊!
不知你们可否安好?
再怎么艰难,一定要咬着牙都要走下去!都要坚持着一定要回到家里,回到你们那里!
但是身体太弱了,当他又一次从马上跌落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昏迷过去了。
等他悠悠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躺在一个房间里。
他的身边围着几个衙役打扮的人。
“哦……”
施霄轩看见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温暖的棉被。
一个衙役温和地说:“你不要动,好生躺着吧。”
“你先前在街上昏了过去,被人送到这里来。”
“看你穿着是其他国家的衣服,但是长相却是我们中原的人。你究竟是何方人士啊?”
施霄轩:“哦,多谢你们相救!”
说话的这个人伤病得太严重了,他的声音低弱得有些听不清。
“我,我是正渭人士,前,前些日子在奢暮与提查柯国打仗……”
衙役:“哦,你在奢暮与提查柯国打仗?那你不是边关的将士吗?”
施霄轩:“是啊,我身上受了伤,一直没好……啊,真的很感激你们救了我!”
“我,我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了,有些走不动了!我可以请求你们,请你们……帮我一个忙吗?”
衙役:“你尽管说!你为我们保家卫国受伤如此,能够为你做事,我们很深感荣幸呢!”
施霄轩缓慢而无力地回答:“谢谢!我身上的伤很严重,身上没有盘缠。可否,可否请你们,借给我一些盘缠,或者把我送回家中啊!”
“到了家中,我一定如数把钱归还,并且重重厚礼相谢!”
衙役:“这不是难事,你家在哪里?”
施霄轩衰弱地喘着气:“请把我送回,送回正渭府镇南大将军施府!”
衙役惊讶:“正渭镇南大将军施府!”
“你难道是大将军府上的人吗?”
施霄轩轻轻点头。
几位衙役听了,一下兴奋起来。
“竟然是镇南大将军府上的人!今日与小将军相见真是荣幸呢!”
这几个衙役一起向这个年轻的将军行礼。
“大将军威名四震,为我们保家卫国。我们南方人对你们施家真是敬仰有加呀!”
“唉,真没想到原来是大将军府上的小将军!”
衙役们七嘴八舌兴奋地议论着。
他们对这个病人非常殷勤,忙着给他端吃送水,还有的去给他买药治伤。
这个落魄衰弱的异乡游子终于可以得以温饱,还能够治疗伤口了。
………………
秋意还浅,树绿花茂,果香怡人,景色清爽。
回家的人,一路观赏艳阳秋景,本忧翳的心情也渐渐轻松愉乐起来。
去往正渭的路上,家看着越来越近了。
这个伤病员躺在音娜拉着的敞开的马车上,由一个衙役陪伴着他往家里走。
昏昏沉沉之中,躺在马车上的病人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向他们这边过来。
他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骑着马从他们身边急驶过去。
那个人跑了一程,却好像发现什么似的又扭转马头回来。
他打马向他们走过来。
“啊,施公子!”
来人看见马车上躺着的这个病人,惊呼了起来。
“施公子,施公子!”
马车上躺着的病人仔细看那人,惊讶地发现竟然是云家姑娘云忆影!
“啊……云,云姑娘!”
云忆影:“你怎么在这里啊?你怎么了?”
施霄轩看见她就如同见着了亲人一般亲切。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微微地笑了一笑。
云忆影急忙下马,跑到他面前。看见他憔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