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和沈然成亲那天开始,因为洞房的事,颜禾俨然成了沈家庄上上下下的笑话。
这新婚之夜少庄主起码还让路宝找了个理由,送了个口信过去搪塞了一下。
可如今,少庄主是连搪塞都不愿敷衍了。
府里的那些好管闲事的都在张望着,等着颜禾生气恼怒。
然而,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
少夫人那头居然……半分动静都没有。
没有一句哭诉,没有一句抱怨,甚至……没有任何一句话。
仿佛,那院子安静的就像是没有人似的。
日子一久,大家的好奇心都渐渐的淡了。
甚至于,沈然俨然有一种他就跟没成过亲的感觉似的。
当然了,感觉仅仅只是感觉,现实终究是摆在那里的。
“少庄主,这些都是各庄子送来的账目,您过目一下。”
沈家庄的一个管事将手里厚厚的一摞账本放到了沈然面前。
沈然随手拿起其中几本,翻开来看了看。
原来就有些肃穆的表情,在看了那些账目之后显得越发沉重了。
“李管事,你底下的庄子最近这半年怎么一直都在亏损,难道你就不能想些办法吗?!”
沈然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怒火。
李管事却苦笑:“少庄主,老奴还有手底下的那些人已经为了这些事想尽了办法了!可是这一两年咱们的情况您是知道的,东城和南城那边早就眼红咱们这么多年了,以前他们鉴于庄主的威势和手段,一直不敢对咱们怎么样!后来因为庄主故了的原因,东城和南城没少联手对咱们借机打压,私底下把咱们的路子断了不少。再加上现在商户们的生意都不景气,时间长了,有些东家们都拖不下去了,纷纷寻了别的路子走了。”
李管事话里也是满满的无可奈何。
实际上,少庄主是没到底下去看呐,下面的情况其实比他述说的还要艰苦复杂。
现在不仅是城外那些跟他们合作的老商家们,就是城里的那些商户们,也各个都是叫苦不迭。
沈然听罢,面色凝重。
他抬头扫了一眼另外几位管事。
“你们几位那边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情况?”
那几位管事一直低着头。
眼看着沈然都亲自问了,也不能再埋着头了。
“回少庄主,我那边也是一样的!”
“是啊是啊,我那边也都是差不多的!”
“……”
沈然的心,宛如巨石压着,沉啊沉啊……
其实,哪怕不问,光看那几位管事的表情他也能猜的出来。
“少庄主,如今东城和南城那边已经明目张胆的联手了,咱们要是再不想出应对的办法,只怕……”
反正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境地,李管事索性就把话都说开了。
沈然当然清楚李管事没有说完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只是……
沈然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
脑子里却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少庄主,老奴倒是有一个想法。”
刚才一直沉默不语,没怎么说话的一位管事突然开口。
沈然微微抬眸瞅着那人。
“张管事,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吧,正好趁着大家伙都在,咱们都一起听听。”
这个时候,任何的办法,只能能应对沈家庄面临的危机,沈然都是愿意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