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虽是空手而上,神情却自信无比。仿佛只要他一旦动身,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阻挡”这个概念存在!巨兽哀嚎了一声,刚才的长枪轰杀之处,正是有一位随军出征的祭司。这些身体孱弱的祭司在一个部落中的地位可以称得上举足轻重,他们虽然在部落中担任着老师,医生,奉神者等多种职务,但最关键的一个职务,却是兽人部落中的隐秘——巨兽饲养者。对这些脾气暴躁的巨兽来说,祭司起到的作用是无可取代的。而城墙前的这只巨兽与死去的祭司的关系却是更为亲密。不同于别的巨兽与祭司间普通的饲养关系,眼前这只巨兽在幼生期很罕见的患了重病,是的,这种哪怕是刚生下来的巨兽幼崽也可以生撕虎豹的强横种群,居然出了这么一个怪胎。
头脑简单的兽人自然是打着最简单的主意——丢掉,任其自生自灭。但这个部落的祭司却是坚定的拒绝了这个提议,自顾自的抚养这个柔弱的幼崽起来。尽管幼时的疾病使幼崽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荣耀的比蒙巨兽,但也恰好使这个部落幸运的避过了多次的战火。但一切美好的泡沫,都在今天这一刻被无情的颠覆,戳破。巨兽又是哀嚎了一声,带着一股不死不休的杀意,不管不顾的向冲来的男人挥出利爪。
男人轻松避过,一招手,黑se的长枪应召唤而来,男人握枪,明显打着速战速决的主意,他浑身的斗气猛涨,又收缩在枪尖那小小的一点之上。男人的斗气再次膨胀,整个人开始高速的旋转,最后当其声势最盛的那一刻,猛地掷出了手中的长枪。巨兽张大了嘴,不闪,不避。任凭长枪在它的右手臂钻出一个堪称恐怖的血洞来。男人似乎也有些力竭,被血肉模糊的利爪拍中,硬是陷入地面半米多深。
巨兽血红着双眼,又是抬起完好的左爪,狠狠的拍击着男人陷入的那块地面。直到那块地面被拍击的结实无比,巨兽才恨恨的停止挥爪。它一弯腰,试图在那片血与肉的泥泞中找到那个苍老祭司一丝一毫的痕迹,但结果却只是它那锋利的指甲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夸张的印记。它无力的垂着右臂,痛哭失声。与其说是痛哭,倒不如说是惨叫。但就是这种凄厉的惨叫,却压过了这片战场的喊杀声,飘散出了很远。
但随着一道乌芒闪过,巨兽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心口处的血洞,无力的伸出巨爪,摁在了祭司身死之地后,就像一座被推倒的神像一般轰然倒塌。男人缓缓升起,虽然嘴角仍有血迹,但携着击杀巨兽之威,战场竟被其一人所压制!就在此时,兽人那片庞大的营寨中火光连天,士气低落的兽人没有仓惶四散,但还是勉强保持着队形缓缓撤退。男人扫视了一圈,从天空中颓然坠落。
一幅画面突兀的浮现:“一个年老的兽人张开手掌,逗弄着一只虚弱的幼崽,这画面如此美好,但不过一瞬,就替换成了巨兽倒下的那一刻。“这就是人类,这就是你们的罪。”一个宏大的声音冷冷响起,月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不发一言。声音冷笑道:“怎么?无话可说了?”月突然出手,打碎了一幕幕流动着的画面。“没有意义。”月开口,说道。
“什么?“声音问月。“没有意义就是没有意义。”月高傲道。“又是一个逃避者,呵。”声音冷笑着,月所处的黑暗中无数火焰,雷霆骤然升起,却只是缓缓旋转着,看似无害,杀意却深深隐藏。月无所畏惧,在黑暗中踏出一步,大声厉斥道:“你这种问题,本就毫无意义!屠夫被羔羊咬伤了拿刀的手,不去反思为什么挨咬,却要质问羔羊为什么咬人!可笑之极!”声音的声音越发飘渺:“诡辩者,很好。”
月得理不让人,又是向前迈了几步,火焰与雷霆陡然消散,月继续厉斥道:“什么是罪?即便我们人类有罪,又怎么会被你所宣判!屠夫在拿起屠刀的那一刻起,就永远都是屠夫了!还好,我们就算是羔羊,也还有磨钝了的角和食草的牙齿!”声音沉默,月抬头,神se无比高傲:“永远不要试图在教义上误导一位信徒!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完成这项考核了?!”
声音愣了半响,竟是带上了一丝笑意:“当然,你当然通过了这所谓的考核。”月却是兴高采烈,几乎要欢呼出声来!但他冷静下来后,还是很谨慎的问道:“那我该怎么回去?”声音冷笑道:“自然会用最快的方法送你回去。”还没等月反应过来,他只觉脚下一空,就这么直直的掉了下去。
“啊!!”月猛地惊醒,却发现自己依旧身处教堂,而四周的众人依旧睡着,一时间教堂内清醒着的人居然只有月一人。月不解的挠了挠头,等了一会后见天se已然昏暗,便自顾自的离开了考核现场。
天se黄昏,直到午夜。老人从教堂后走出,看着依旧昏睡着的众人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他一弹指,众人虽然立即从漂浮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但个个却是狼狈不堪之极。那个斗气水平极高的壮汉不甘的说道:“我所经历的应该是帝国历九百七十三年昆汀将军的战役,但那场战役中,兰蒂斯帝国可没有兽人的援军!”众人纷纷称是,个顶个的不甘之极。老人只说了四个字,就解决了这群情激奋的一幕:——“尽数淘汰”。
壮汉听到自己被淘汰后,竟是骂骂咧咧的径直走了。但别的人却是察觉到了不对之处:“那个木杆小子在哪里?他怎么可能比我们更早的脱离战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