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厂房里,这工人这一嗓子,着实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他吼完之后,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一阵子。还是路演先打破寂静,说道:“行了,三个大男人居然还疑神疑鬼的害怕,咱们过去看看。”
有了我们俩的陪伴,那工人的情绪也稳定下来,说道:“好,你俩陪我去看看。”
于是我们仨往那盖着盖子的硫酸池子边儿走过去。那工人举着手电,我跟路演则合力将那盖子给抬起来。这盖子倒是不算重。
但是,当我们刚把那硫酸池的盖子抬起来之时,我突然瞥见池子的盖子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啊!”那工人手一抖,差点儿把手电筒给扔地上去。在那光影闪耀间,我赫然见一只枯瘦的人手“啪”地一声抓到池子边缘,深深地抓进泥土里去。
“啊!!”我跟路演受惊不小,忍不住将手中的盖子丢掉。那盖子正好砸到那只枯槁的人手上。那人手五指往前一伸,露出鲜红色的指甲。这居然还是只女人的手!
“会不会池子里是那个女人?”路演惊恐的表情在微弱的手电筒光下半明半昧。
“不不,这池子里是硫酸啊,人要进去肯定尸骨都化掉了。”那工人哆嗦着说道。
我突然想到一个重口味镜头:“你们说会不会是那胖女人跳进硫酸池自杀,但是身子已经融化了,手因为没沾到硫酸,所以没事?”
我刚说到这里,我见那工人转头就去吐了。一股污秽物的臭气弥散开来。
路演说道:“无论怎么样咱们打开看看,万一真出事也好报警。”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搬开盖子看看。”
说着,我们俩再度将那盖子挪开。这次细看,见确实有一只枯瘦的手扒住池子边缘。身体的其他部分基本被那一池子硫酸给溶掉了。
这重口味的一幕让我也忍不住一阵恶心。半晌后,我拨了110。
我们俩扶着那工人到了厂房门外,吹了吹夜风,他才忍住了呕吐感。等警察到来的时间里,他告诉我们说,自己叫高威,是硫酸厂的一名负责看管硫酸池的临时职工。晚上值夜班的本来还有一个人,但是那人老婆生孩子,他请假回家去了,于是今晚就只有他一个在。
至于那个神秘女人,他似乎也看到了,但是也只是看到一个胖女人的背影,大概三十多岁,冲着厂房就进来了,喊她也没反应。当时他正在吃饭,见那胖女人进了厂房,立即放下饭盒追了进去,后来就眼睁睁看着她跳进了硫酸池。
“这女的也够凶残,自杀还选这种方式。”我想象着那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路演啐道:“真倒霉,明天可是我哥大喜的日子,我还去当伴郎呢,结果晚上遇到这种衰事儿。”
“能怎么办,等吧。”我叹道。
先是武清县的警察到了,再后来,市局的刑警也到了。在人群里,我看到童梁的影子。
“童大叔!”我立即上前打招呼。
童梁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又是你?!”
我苦笑道:“大叔,估计我是霉运当头吧。”
童梁轻咳一声,正色道:“小黑子,我再说一遍,就你这年纪,喊我哥就行。”
“知道了,童大哥。”我叹道。至于这么在乎自己的年纪么。
“怎么回事这?”童梁问道。
“你们去看看,硫酸池子里有尸体。”我叹道:“不过现在只剩下一只手了。”
“具体说说怎么个情况?”童梁问道。
于是我们仨将刚才的所见所闻跟他复述了一遍。此时,警方的人也在联系工厂的负责人,将他连夜喊来,找来工人一起立即排空了这硫酸池。
结果,除了那断手之外,居然在池子底部发现了人类牙齿和金银首饰。
“怎么这池子里死过别的人么?”童梁看着那被取出来的牙齿,问厂长道。
“这,以前没出过什么事儿啊。”厂长擦了擦额头冷汗,说道:“我这厂子开了好多年了,警察同志,你去问问附近的人,我这厂子口碑不错啊,我也不可能干什么害人的事儿!”
此时,法医说道:“看这些牙齿的数量,起码还有两个人也进了硫酸池。而由于牙齿和金银首饰的耐酸性,所以残留下来。从时间上推断,大概是这一个月内掉进这里。其他的暂时看不出什么,需要带回去仔细地检验。”
童梁点了点头,随即跟厂长询问了一下这硫酸厂的事情。原来这个硫酸池一直是一名叫做刘飞的工人管理,一个月前这人辞职不干了,所以才来了这个临时工。
童梁立刻打电话让人调查刘飞。我在一旁看着他忙活,突然觉得这警察大叔忙起来其实还挺有型,挺有几分威严。
“大叔,不,童大哥,另外还有俩人跳池子里死了?这为什么啊?另外俩是谁啊?”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童梁瞪了我一眼:“别捣乱!!”
路演说道:“要不咱们回去?明天还当伴郎呢。”
“你先回吧,我跟着看看。”相比较明天去当莫名其妙的伴郎,我还是对警察侦破案件感兴趣。
路演录完了口供,见我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陪着我。童梁见赶不走我俩,也不再管我,继续忙活现场的事儿。
原来这个刘飞也是武清县的人,也住在附近,于是警察将他喊了来。等刘飞到了,我见这货也是一个胖子,倒是跟那死去的胖女人挺配。
童梁打量了刘飞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