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梁也注视着他,并未移开视线。许久之后,公孙白唇角一勾,浮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这笑容让我顿有古剑基谭里dà_boss欧阳少恭的即视感。
“童警官为什么这么说。”公孙白淡然道。
“我亲眼看到你在夜里出去杀人。”童梁说道:“但是事后你被警局传讯,说你没有去杀人,并且通过了我们的测谎仪。如果你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特工,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是个人格分裂症的患者。”
公孙白闻言,笑道:“随便童警官怎么说。但是,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多做猜测——”
他刚说到这儿的时候,我突然灵机一现,想起公孙白是路演介绍给我的。路演有问题,非要杀我的架势,公孙白呢?
想到这里我立即打断他,问道:“公孙白,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路演的人?!”
公孙白将目光落到我身上来,沉吟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昨天半夜我听到动静就起床到了院里,看到有个人将一具尸体丢在我的院门外。”
“尸体?!”听到这个词儿,我跟童梁都不淡定了。
“那你怎么不报案?!”童梁霍然站起来,喝道。
“我不想跟警方打交道。”公孙白语调也冷了下来:“况且那人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我觉得很眼熟,查找记录的时候,才发现是李承铭的手机号。”
“给我的?”我打了个哆嗦,谁他妈没事送我一句具尸体。
“尸体呢?”童梁问道。
“我放在地下室,今天一直打你的手机,你却一直关机。”公孙白说道。
我赶紧摸出手机来看,原来是没电关机了。
“带我们去看看!”童梁冷冷说道。
“跟我来。”公孙白说着,带着我们下楼去。一路上我见童梁脸色十分难看,内心十分理解他的心情。童梁这人虽然贱兮兮,但是本性刚正不阿,甚至以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犯法的人他都有权利去抓。可没想到有些人还是能暂时逃离法律的管束。比如公孙白这样的土豪二代。
因为这世上有规则,也有潜在的规则。有些人总能找到玩转另一项规则的门路。就像人的本性,有阳光的一面,也难免有阴暗的一面。也许永远无法消除这个世界的黑暗,但是,也总有光明一直与其抗衡,制衡。
但是现在最让我好奇的是,公孙白说的这个人是谁,丢下的尸体又是谁?干嘛非找我?
但是,当我的脚步落到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我心中突然一凉:难道是戚月?
难道她已经遇害,尸体被人找到了?
想到这里,我心跳突然加速,动作也僵硬了不少。童梁看出端倪,问道:“你怎么了?突然痔疮犯了?”
“会不会是戚月的尸体啊童大哥?”我抓住童梁,手有些发抖。
童梁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安心,不一定是,再说了,我们都找不到的人,我不信别人就这么轻易能找到。”
我定了定神儿,见我们已经走到地下室的门前。五大道这附近都是民国时期的名人故居,别墅洋楼,老宅子有个地下室或者密道什么的稀松平常。
公孙白一边打开地下室的门,一边说道:“别担心,送来的尸体是男尸,不是你说的前女友。”
我听了这话松了口气,心中更为好奇这人是谁。等地下室门一打开,里面扑面而来一股冷飕飕的寒气。
我缩了缩脖子,问道:“你这地下室怎么跟冰窖似的?”
公孙白说道:“因为为了保存尸体,我上午找人送来一个大冰柜。冰柜开着盖子,所以你觉得冷。”
公孙白打开地下室的门,我跟童梁跟着他进去。地下室里没什么东西,现在只有一只偌大的冰柜放在地下室中央。冰柜的门确实开着,汩汩寒气冒了出来。
我快步走到大冰柜跟前一看,顿时血液也像这冰柜里的寒气一样,逐渐开始将至冰点。
冰柜里躺着的确实是我认识的人,而这人居然是路演!也许路演故去了一段时间,遗体有些腐烂,但是从脸庞来看,我依然能认得出他。
“路演!”我悲从中来。原来他早就死了,原来他早就被人害了,现在那个路演是假货!
“他是怎么死的,怎么会死啊?!那个假货一定是凶手!”我抓住公孙白喊道。
“我不知道他怎么死的。”公孙白的神色平静,眼神中却流露出悲悯:“我捡到他的时候,看到他衣服上有些湿土,所以猜测他早就遇害,被人埋葬在泥土之下。但是后来却有人将他挖了出来,也可能就是昨晚丢尸体到门口的人。”
“那个人什么样子?”童梁问道。
“我看不清,只能大约看出是个男人,因为个子高,不像是女人。他穿着黑色衣服,夜色下我看不出长相。”公孙白说道。
童梁狐疑地看着他,问道:“还是说你又犯了人格分裂症,其实都是你自己做的?”
公孙白无奈道:“如果是我自己干的,我会告诉你们?反正尸体在这里,怎么处理你们看着办。”
我扶住冰柜的边缘,看着里面路演的尸体,忍不住想起四年的同窗情谊。我之前却还怀疑路演,我早就该知道路演不会害我,早就应该感觉出他的不对劲,查出他已经被害。
想到这里,我嚎啕大哭一阵子,直到童梁将我拽起来,这才渐渐停住哭声。
“原来你朋友已经遇害。”童梁叹道:“可是那人冒充你朋友什么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