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厨房方向,见路演依然在半掩着门炒菜,并未发现我跟童梁的动静。
于是我忽悠童梁去浴室试试看,是否浴缸里有血迹。
童梁半信半疑地答应,于是我俩一起进了浴室,将门插好。浴室里没窗户,一关门浴室里顿时黑漆漆一片。
童梁提示我捂住口鼻,这喷雾气味难闻,有刺激性。我点点头照做。也许很多人听说过鲁米诺试剂,事后我曾查过资料,知道它常温下是一种黄色晶体或者米黄色粉末,是一种比较稳定的化学试剂。在检验血痕时,鲁米诺与血红素(血红蛋白中负责运输氧的一种蛋白质)发生反应,显出蓝绿色的荧光。鲁米诺的灵敏度可以达到一百万分之一。即1滴血混在999,999滴水中时也可以被检验出来。
我紧张地盯着童梁的手,见他将试剂喷到浴缸,墙上和镜子,地板上。在等待的过程里,我有点紧张,希望眼前不要出现任何蓝绿色的荧光。这样的话,说明昨晚我见到的惨象是幻觉,同时也说明,路演没啥问题,一切只是我多想。
但是,现实还是让我失望了。没多会儿,我瞧见地板瓷砖缝隙里发出丝丝缕缕的蓝色光芒。从光的面积上来看,这地方曾经有一大滩血迹。这不可能是简单的伤口留下的血迹,如果一个人流出这么多血,基本上就见阎王了。当然,月月大姨妈的女孩儿除外。可惜,我们一屋住的都是大老爷们儿。
童梁看到那蓝色光芒也怔住了。半晌后叹道:“任何东西都不会不留痕迹地消失。这么大一滩血迹,不应该是简单受伤留下来的。当然,也不排除动物血迹的可能性。”
“这不可能,他没有在家杀过鸡鸭,菜花也没受伤流血。”我说道:“会不会,真是人血?”
“有可能。”童梁起身道:“先别动声色,等我回去查查他。”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无比凄然。这说明路演确实有问题。我转身去拉浴室门想要出去,但是这一拉门却没拉动。
我再度使了使劲儿,还是没拉动。童梁见状,也上前拉了一把门。那木门晃了晃,但是依然没打开。
“外面被锁住了。”童梁说道。
我心中一冷,心想难道是路演干的?就在这时,童梁突然将我拽到身后,低声道:“好像有什么怪味儿。”
“嘛怪味儿?”我问道。话音未落,我见一缕缕青烟从门下方的缝隙钻了进来。这股烟气很奇怪,浓黑,带着一股寒气,瞬间就将小半个浴室填满了。
“这是什么烟雾?”我惊讶道,确实闻到黑烟中有一股怪味儿。
“虫子。”童梁皱眉道,抬手指了指脚下。我低头一看地板,差点儿吐出来。卧槽,脚下密密麻麻爬满了半透明色的甲壳虫,正往我跟童梁这边爬过来。
“嘛玩儿,萤火虫??”我顺手抄起一旁挂着的淋浴喷头,调出热水对着那虫子开始喷了过去。
起初热水冒出的滚烫热气似乎真的击退了那些透明的虫子。但是这效果没维持多久,虫子们再度进击,往我俩周围爬了过来。童梁见状,抬起脚去踹浴室的门。在他的脚落到木门上之时,我突然间发现一道蓝紫色的光圈从门上晃了出来,而童梁也被撞得倒退了几步。
门上有什么东西?我豁然想起路演枕头里的道符。别告诉我这货真的会什么邪术。
眼见着虫子爬到脚边儿,我头皮一阵发麻。也不知道这些虫子是什么种类,会不会吃人血肉呢?想起浴室地板上的血迹,我立即甩掉鞋帮上的虫子,往后退了几步。
慌乱之间,童梁举起手中的鲁米诺试剂对着地上的虫子一顿猛喷。说来也奇怪,那些虫子居然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纷纷落荒而逃。
我俩见状都吃惊不小,童梁“趁胜追击”,立即将手中的试剂瓶举起,将那些虫子全数赶走。
与此同时,那黑烟也慢慢淡了许多。但是阴冷之气不减,冻得我打了好几个哆嗦。可是转头见童梁面不改色,不由有些讶异:“童大哥,你不觉得很冷么?”
“哪儿冷?”童梁说道,再度抬起一脚冲着门踹了上去。这回那门晃了晃,门锁似乎松动了。童梁再飞起两脚之后,浴室的门彻底倒塌,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我立即冲了出去。回到客厅后,感觉身上这才暖和起来。路演则举着炒菜的勺子冲了过来,惊问道:“怎么了??”
“刚才是你锁的门?!”童梁怒目而视。
路演愕然道:“什么门?”转头一看浴室的门摔在地上,不由皱眉道:“这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
“路演,刚才是不是你把我俩锁进去的?”我冷然道。如果是我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那我还可以怀疑自己是幻觉。可现在连童梁也证实刚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那就说明一个问题:路演有问题!他想害我们!
“你们脑子有病啊?!浴室的门锁早就坏了,你不知道啊?!”路演怒道。
“是么?”童梁蹲下身去看那扇门的门锁。我则盯着路演没说话。门锁是坏掉没错,可刚才的情形,可不是一般“常识”能解释的。
“那刚才的虫子怎么回事?”童梁问道。
“什么虫子?”路演怒道:“我一直在厨房做饭,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李承铭嚷嚷着搬家,现在又给我把门踹下来!”
路演义正词严,说的自己很无辜。我跟童梁面面相觑。童梁再度回去浴室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