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司机附和道:“当时我就看见小巷子里一队人抬着一卷薄席子走,不对,应该是一队鬼。这群抬着席子卷的鬼脸色煞白,全是女孩子,头发蓬乱,嘴唇乌黑。我听民间有个说法,说这种嘴唇乌黑,脸色发白,眼中全黑无白的鬼都是怨气极大的鬼魂,估计是不得善终的。这群女鬼就抬着那个席子卷起来的男鬼往小巷子外走。”
司机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当时我看着她们,手都吓哆嗦了,根本握不住方向盘,更别提开车离开。她们靠近我车旁的时候,我见刚才坐我车的女孩,不,是女鬼突然回过头冷冷看了我一眼。我顿时吓得头皮发炸,脑袋里嗡嗡作响。我眼睁睁看着她的脖子跟麻花一样转过一百八十度盯着我看。你说,人的脸能完全转到后头么?这显然是鬼啊!但是那女鬼倒是没怎么着我,只是瞪了我一眼,就又将头转回去了。”
“那男的死了?”听了司机惟妙惟肖的描述,我突然觉得这树荫覆盖的小巷子口有阵阵冷风吹过,从半掩的车窗里灌进来,吹得我胳膊上浮出一层小鸡皮疙瘩。
“我不知道死没死。”司机叹道:“我当时就看到一个男的躺在小巷子里,似乎是死了,又像是没死。但是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躺在那儿,又似乎腿部在抽搐。我也不敢去看,立即一踩油门开走了。后来第二天听早间新闻,才知道确实当晚这附近有个男的受伤昏迷,被人一早送去医院,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我听后心中疑惑,忍不住看了看小巷子尽头那扇安静地似乎永远半掩着的雕花铁门。
司机说的是真事儿么?小巷子里没有别的住家,也没有别的店面,只有公孙白的这个诊所。
如果这世上真有鬼,那这些鬼为什么非得往这儿来呢?
“啊——!”正当我沉思之时,我突然听到一声惨叫。猛地转过头,发现惨叫声是司机发出来的。与此同时,我见一张脸贴在司机旁边的车窗上。
仔细一看,原来贴在车窗玻璃上的人是公孙白的助手,那个完全不像护士的护士,白悠悠。
由于小巷子附近树木茂密遮挡了阳光,这脸在逆光的地方冷不丁出现,尤其在司机绘声绘色将鬼故事的时候出现,那惊悚效果果然五星。难怪司机吓了一跳。
“师傅,没事儿,她是人类。”我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好笑。
司机这才平静下情绪,将车窗摇下来,看着窗外的白悠悠叹道:“姑娘,你这突然贴我的车窗玻璃上真的挺吓人!要坐车么?”
白悠悠摇了摇头,目光落到我身上:“神经病,你又来看病了?”
“神经病?”司机惊恐地转头看着我。
“别听她胡说,她比我像神经病。”我叹道,付了车费下了出租车,就见司机踩了油门一溜烟跑没了。
白悠悠不解地看着出租车绝尘而去的影子,转头问道:“刚才那老头怎么了,一副吓出五脏六腑的样儿。”
我想起司机说的怪事,便问道:“对了,前几天你们这儿发现一个男的重伤昏迷是么?”
白悠悠看着我:“不知道。我没注意。”
我皱了皱眉,从她眼神里看到了熟悉的鄙视。我真不明白这货为什么见我一次鄙视一次,我确定以前并不认识她。
“你来看病?”白悠悠问道。
“靠,我不跟你说,公孙医生呢?”我问道。
“他在睡觉。”白悠悠翻了翻白眼:“你懂不懂预约?看病就该提前打电话跟医生约时间!”
“这个时候睡觉?”我有些惊讶。现在是下午两点半,按理说,中午午睡时间过了,晚上睡觉时间还没到,莫非是午睡没醒?
“你管得着么?”白悠悠说道:“改天吧,今天不行。”
“那我等他睡醒行么?”我问道,怎么也不至于睡一下午吧。
“不行!”白悠悠断然拒绝:“今天不行,我说过了。晚上他也没空。”
我盯着她的神色,心中愕然。这算是哪门子开诊所的医生护士啊。有客户来了我靠居然只顾着睡觉。这要是想当啃老族的富二代就别出来开诊所赚钱啊。
“得,没空拉倒。”我冷哼道,转身就走,心想谁跟你这儿受这鸟气。
“蛇精病,你等等!”白悠悠突然喝道。
“有什么事?”我冷冷回道。
“霸天在你家还好吧?”白悠悠难得地缓和下态度。
“什么?谁?”我茫然问道。
“哦,就是菜花。”白悠悠说道:“菜花这个名字难听死了。”
我次奥,原来说的是送我的那只萌猫。“怎么这猫还俩名字呢?”我笑道:“好得很,经常跟我要鱼吃。”但是菜花这阵子却跟路演一点儿都不亲近,反而好几次抓伤路演,这倒是让我头疼。
“你是不是跟别人住一起?”白悠悠冷冷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讶然道。
“霸天不喜欢跟那么多傻逼住一起,建议你搬回自己家里住。”白悠悠脸色突然凝重起来,眼睛里似乎又涌起那种莫测高深的黑色,如一处蕴藏深水寒潭的深渊:“否则,出什么事我们可不负责任。”
“能出什么事啊。”我笑道。
白悠悠却不理我,只是瞪我一眼转身往小巷子深处走去。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铁门后,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一对儿奇葩到底怎么回事?
但既然人家避而不见,或者真的在睡觉,那就没必要再登门了。也许这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