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心脏外科医生,有些连听诊器都不愿意挂,病人一来,先看彩超、ct等影像资料。
不过年轻医生也有自己的理由:我根本不需要花时间去练习听诊,能够有个基本功听个大概就行,时代不一样,现在各种检查手段非常先进,各种检查一做,心脏哪里有问题一目了然,比起查体不知道准确多少倍,还要花时间练什么查体。…
对于看病人的次数,王院士那个时代术前要看很多次,反复看,反复问。
可是现在的医生也有理由,王院士那时病人没这么多,当然有时间这么看,现在一天几台手术,多的十几台,天天这么看病人,哪有时间。
所以医生也是有代沟的。
曹教授向王院士介绍综合外科的情况说:“我们综合外科可很了不起,完成的手术都是各科最难的,目前开展的手术有脊柱侧弯矫形、上颈椎手术、脑干肿瘤、心脏手术等等。”
王院士皱皱眉头,这太杂了,第一次听说医院设有这种专科。
“伟聪知道的,上次的全主动脉置换急诊抢救手术,上至颈动脉,下至股动脉,撕裂非常严重,杨教授只用两个小时完成手术,当时我就在现场,那种手术速度,真的我一辈子没见过,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快的手。”
“要不是老师您亲口说出来,我真不敢相信。”
“我没来之前,听说杨教授就已经开展很多心脏手术。”
“他师从哪个教授的门下?”
王院士听这么多赞美杨平的话,突然问道。
师从谁得门下?
曹教授这下接不上话,因为他不知道,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脑海里才开始临时思考这个问题。
杨平以前搞骨科的,是韩建功的博士,韩建功搞创伤骨科的,然后-——
不对呀,这么算来,杨平是骨科博士,那他在哪里学的心脏外科,又在谁的门下学的心脏外科? “这是谁的学生,我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最近才听你提起。”王院士对这个问题很有兴趣,不知道谁这么好运气,有个这么好的学生。
按照年龄推算,杨平应该是王院士徒孙一辈,可是圈子就这么大,这么优秀的人物,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感觉突然冒出来。
想来想去,曹教授实在得不出答案。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韩建功的博士。”曹教授只好这么回答。
王院士略作思索:“韩建功?哪个医院?”
国内搞心脏外科的人物,王院士了如指掌,没听说这么个人。
曹教授说:“他就是三博医院的,以前在魔都六院,搞骨科的,您老当然不认识。”
搞骨科的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心脏外科医生,这是什么逻辑?如果真是这样,这不打我们心脏外科人的脸吗?
“搞骨科的培养出一个心脏外科医生?”王院士现在在这个问题十分有兴趣,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曹教授也解释不清楚,因为他就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
杨教授怎么会这么厉害,他可从来没有去想过。
“我来这里也不久,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或许中途发现有心脏外科天赋,送到国外进修吧。”曹教授胡乱回应一句。…
可是发现又不对,他可不止做心脏外科手术,脑外,脊柱也做,反正最难的手术他都做。
——
麦子景的病例资料发到国际群里,心脏全腔重建+主动脉与肺动脉调转术,从未听说过的手术术式,也从未见过的病例。
心脏外科的李泽会再也坐不住,他买一张飞机票,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学习旅行,他的学习交流的签证给了他方便,让他随时可以启程来中国,而他的师兄道奇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李泽会,叮嘱——将视频带回来。
来到三博医院,他也是在余水莲的面包店里吃点心,然后才到三博酒店订房间。
此次身份是来观摩手术的学生,不是参加会议的专家,所以一个人,背着一个旅行包,简简单单。
虽然在美国长大,一直使用英语交流,但是家里从小也让他上过汉语培训班,虽然不怎么流利,但是够用,而且最近他特意去汉语培训班练习口语,提升很快,现在已经说得非常流利。
他在三博酒店定下房间,这时才来到综合外科,正好碰到辛主任、陈主任和王院士。
李泽会是国际一流心脏外科专家,经常在阜外安贞讲课,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而且非常熟悉。
“李教授?”
辛伟聪眼尖,第一个看到李泽会教授。
众人定睛一看,这个人就是李泽会教授,克利夫兰医学中心的李泽会教授,不会错。
世界真实太小,在这里都能够碰到。
“幸会-——”
李教授跟大家逐一握手,原来李教授在中国也是说英语,现在一口流利的汉语,连半个英文单词都不再夹有。
“你来这里是?”辛伟聪主任惊奇地问道。
李教授直言不讳:“我是过来学习手术,这边有一个非常特殊的病例,还是世界第一例。”
他说的就是麦子景,原来大家的目的一样。
“你和杨教授也熟悉?世界真实小呀,在这里碰到李教授。”辛伟聪主任有点意外。
李教授是西式思维,所以直接就说:“杨平教授是我的导师,我们肯定相互熟悉。”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