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珉城,郊区。
破旧的房屋耸立在角落,屋顶上一些漏雨的地方,都用茅草勉强糊上。
屋里床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一对年轻男女,穿着奇异的域外衣物,靠在一起,笑容很是甜美。
王老头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浑浊的眸子里露出回忆之色。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三十多年,这张照片,当初还是那白皮肤的大胡子给弄的呢。
珍藏了许久,却是已经快要腐朽了。
……
他拿起桌边的檀香,点燃之后小心翼翼的插在香炉上,然后恭恭敬敬的拜了拜。
老伴全身瘫痪已经有十五年了,由于医药费太过于昂贵,一直没能去治疗。
这让李老头心中充满了愧疚。
自己行善积德了一辈子,只希望城隍爷可以显灵一次,让老伴能站起来。
他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袅袅香火中。
巴掌大小的城隍爷雕像,似乎闪过了一阵微弱的光芒。
就在李老头擦拭完供桌,准备做饭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老李......”
李老头愣在了原地,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缓缓转头。
却发现自己的老伴,这会儿正站在卧室门口,冲自己恬淡的笑着。
仿佛三十年前。
李老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供桌。
香炉后面的城隍像,面容威严,但眉宇间却透出几分温和笑意。
李老头如同孩子般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都被冲淡了许多。
……
……
马车在公路上疾驰。
张修元看着躺在毯子里的老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母亲在半年前被查出了绝症,走遍了好几家大医馆,都没有什么治疗的办法。
如果这次还不行,他就准备把家里的宅子卖了,然后攒钱送母亲到京城托人找御医看看。
“您就别迷信了。”
眼看着母亲紧紧握住胸口的城隍吊坠,口中念念有词,张修元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医馆都没办法的话,一个破坠子能管什么用?”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老人瞪了他一眼,小声说道:“小孩子不懂事,城隍爷莫见怪,莫见怪......”
张修元撇了撇嘴,但也没有再多说。
进了医馆大门,轻车熟路的将母亲送去做检查之后,张修元便与一位郎中聊了起来。
这位郎中是他的朋友,曾经在京城的一家大医馆任职。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张修元看了一眼日头,眉头深深皱起。
“奇怪,这次为何这么久?”
以往的检查,约莫半个小时就做完了,可今天足足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见到母亲出来。
“老师!”
他刚准备去看看,一个小郎中突然跑了过来,挥舞着手中的卷宗:“奇迹啊!那个老人家,体内的古怪物质消失了!”
“你说什么?”主任一把抢过了卷宗:“会不会出错了?”
张修元也凑了过去。
“不可能错的。”
小郎中大口喘息着:“我们重复做了四遍检查了,每次都是相同的结果,老人家,确实痊愈了!”
说话的同时,老人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意,胸口的吊坠悠悠晃荡。
张修元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屋里烛光折射的原因。
那尊小小的城隍吊坠,似乎闪过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
……
扎纸店中。
感受着四面方反馈过来的香火愿力,秦宇微微点头。
果然,履行相应的职责,百姓自然会有愿力产生。
但是,赐福也并不是随便赐的。
只有那些确确实实的积良行善之家,才能获得城隍赐下的福源。
……
……
时光流逝,悄无声息间便是几天渡过。
李章综忙的团团转。
总部那边派遣的天级驭鬼者,马上就要到了。
另外就是城隍庙那边。
这几天虽然没有任何动静,但他也不敢放松警惕。
而且弧珉城最近几天,也多了许多外地来的百姓。
他们大多都是听说了,那天关于黑无常斩杀鬼城隍的消息,想要前来一睹神灵真容。
这群人围在城隍庙周围不肯走,非要看到黑无常才行。
弧珉城的捕快这几天也是全力运作,可惜依旧不曾找到,关于黑无常的点滴痕迹。
就在李章综看着手中一份卷宗,沉思的时候。
一旁的副手突然走了进来,汇报到:“捕头,有情况,是关于城隍的。”
“鬼城隍?”
李章综猛然抬起头:“它难道还没死?”
“额,并不是。”副手连忙摇头。
他这才松了口气:“那怎么回事?”
“最近几天,有很多弧珉城的百姓,晚上都梦见了城隍。”
副手说着,将一份卷宗摆在桌子上。
“最重要的是,有不少人都声称自己获得了城隍爷的赐福。”
“我们派遣了专人下去调查,结果却发现,这群人并没有撒谎。”
“有瘫痪十几年的老人,一夜之间便可以行走。”
“也有绝症晚期的患者,莫名其妙的便痊愈。”
“双目失明的人,重新获得了视力......”
副手顿了顿,继续开口。
“而且经过我们调查,但凡是获得赐福的家庭,在邻里之间都有着非常好的名声,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