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白川都带着惊鲵来小圣贤庄拜访荀子。
小圣贤庄之中的诸多儒家学子,也逐渐知道了有这么两位客人,他们屡屡来访,每次都是劳得三当家亲自接待,毫无疑问,他们都是贵客无疑。
这不禁让他们对白川的身份产生好奇。
奈何张良不愿说,他们也只能将好奇藏在心底。
这一日下午,白川早早的从荀子处离开。正要带着惊鲵回有间客栈休息。
忽而,张良向着白川开口道:“白先生,掌门师兄想要见你一面!”
掌门师兄?
伏念?
白川愣了愣,当即明白张良口中所说的是何人。
自他来到小圣贤庄这么久以来,一直未曾见到伏念,后来他也明白,伏念外出有事去了,看来,眼下已经归来。
对于归来的伏念想要见自己,白川也并不显意外。
他微微颔首,旋即带着惊鲵,跟随着张良一道,向着伏念处而去。
临海阁楼,乃是小圣贤庄一处修在崖边的楼台,宽大的露台,对面便是渺渺沧海,站在这里,视野开阔,海风时而轻拂,不禁使人分外舒爽。
当白川二人随着张良走到这里之时,一名男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单手负在身后,面朝大海,华贵的衣衫随着海风轻轻飘扬,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传出,他转身,只见其容貌中正,目光霸气凛冽,面貌端端正正一丝不苟。
张良向其行礼,他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其为人之严肃可见一斑。
待得他见到白川之后,方才拱手,作揖,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儒家伏念,见过白先生!”
“白川见过伏念掌门!”
白川也做了一个不大规范的礼数,勉强算是和伏念见过礼。
注意到白川的礼节,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伏念是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他很想纠正白川的动作,告诉他正确的见礼方式,然而转念,又想到白川并非是儒家弟子,且身份特殊,也只能就此作罢。
见礼完毕,伏念又向着白川道:“白先生远道而来,伏念添为儒门掌门,却未能第一时间迎接前辈,此伏念之过也。”
“呵呵,伏念掌门此言差矣,吾来儒门,未曾事先递上拜帖,突兀临门,说来,倒是我的过错也。”白川笑了笑,亦是开口回道。
“先生虽未递上拜帖,然以先生之身份,哪怕突兀临门,伏念未曾第一时间迎接,依旧是伏念之过……”
“……”好吧,这算什么,白川原本只是准备谦虚一番而已,谁知伏念竟是如此严肃固执的一个人,这叫什么,抢锅吗?只听说过甩锅,但抢锅之事,还真是第一次见。
白川心下腹诽了一句,又向伏念问道:“却不知伏念掌门邀我来此所为何事?”
“前番我不在庄内,今日方归,骤闻先生登临,遂欲请先生品茗一番,顺便以致歉意。”伏念拱手俯身,态度恭敬,被这样对待着,白川哪怕有脾气,也实在是生不出任何的气。
白川微微颔首。
伏念又示意道:“先生请!”
早在白川和惊鲵来到这里之前,伏念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茶水。
白川也不客气,迎合着伏念的礼数,在案桌一边铺好的席上盘腿坐下,惊鲵坐在他的身后,伏念来到白川的对面坐下,张良则是跟随在伏念身后。
一时间,一边两人,遥遥相对。
伏念拿起一杯茶水,向着白川示意道:“先生,请!”
白川也不客气,当即喝了一口。
老实说,滋味一般。
伏念奉上的茶水和张良奉上的茶水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一样的茶,不过也不奇怪,单论辈分而言,这两人一者为掌门,一者为三当家,算是同一级别的,所饮之茶,自然不会有什么等级差别。
一口茶饮尽,白川放下茶杯,动作绝对不算轻柔,茶杯落在案桌之上,声音沉闷。
“伏念掌门邀我来此,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喝茶吧!”
伏念也是缓缓的放下杯盏,神情凝重,“从子房口中,我知道了先生的身份,也知道了先生的目的,但,我还是想问一问,先生的真实目的!”
“真实目的?”白川一怔,旋即嘴唇微微勾起道:“伏念掌门不是已经从令师弟口中知道我的目的了吗?荀卿为儒门宗师,我难道就不能前来拜访一番吗?”
“你当然可以前来拜访荀师叔,但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来!”
伏念凝视白川,毫不避让。
“这个时候?抱歉,请恕白某听不懂伏念掌门的意思。”
“你的到来,恐怕会给这座小城带来灾难,打破这里的宁静。”伏念毫不忌讳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秦国才灭楚国,当今天下,除秦之外,唯有齐国因为偏安的缘故而独善其身,但无论是谁都能够看出,所谓的独善其身只是暂时的,尤其是在秦国妄图统一天下的前提下,对齐国动手,将是早晚的事情。
儒家只读圣贤书,不问天下事,自然可以避免无妄之灾,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秦国的影密卫指挥使却是来到了这里。
伏念不确定白川的真实目的是否是单纯的拜访荀师叔,他心里有些担忧。
秦国影密卫指挥使身份特殊,乃是嬴政的耳目,他突兀来到这里,是秦国对桑海,或者说,是对儒家有什么图谋吗?
作为儒家掌门,伏念不得不多想一些,他必须得为整个儒家考虑。
“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