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欧阳老师推了推眼睛,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许广花,“请几天?”
“一周。”
“一周!”欧阳老师更震惊了,高中的课程难,别说是一周了,就是一天的课都不能耽误。
许广花解释,“我弟弟的手指断了,在县医院住院呢,家里忙着秋收没时间陪护,我去照顾他。”
这个理由,欧阳老师都说不拒绝的话,总不能让人家把弟弟扔在医院不管吧。而且对于农民来说,秋收是非常重要的事。
“请假没关系,那你可不能把学习扔了啊,一定要做题。”欧阳老师忍不住叮嘱。
许广花笑得甜软,乖巧的样子特别讨人喜欢,旁边的灭绝师太偷偷看了她好几眼,心道,这小姑娘看起来还真不错!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内里怎么样。
“老师放心,之前几个月没来,不是也没耽误课吗,一定不会丢下学习的。”许广花保证。
对面的刘老师见灭绝师太频频偷看许广花,心中不觉好笑,探过脑袋,压低声音:“怎么,后悔了?”
吴老师怀疑许广花作弊不要她进重点班这事,办公室的老师差不多都知道。
被人发现偷看,灭绝师太有些不好意思,故意板着脸,“什么偷看,是他们那里声音太大,打扰我判卷子。”
“嗤……”刘老师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揶揄灭绝师太,“你就死撑吧,小心被人打脸!我可是看过那孩子的卷子的,答题思路非常清晰明确,是个有潜力的。”
灭绝师太端着范,“有实力当然能进重点班了,我就是想杜绝某些不好的行为。”
知道灭绝师太嘴硬,刘老师也不跟她争辩,轻飘飘扔下一句话,就回去备课了。
“别到时候,你求着人家进重点班都不进!”
——
许广花从医院对面的小吃部取了早就定好的鸽子汤,又买了些水果,才回医院。
“姐,你怎么才来,我都快饿死了!”许广夏撒娇,从她一进来开始,眼珠子就盯在保温盒上不动了,“今天中午吃什么,我不想再吃没味的豆腐了。”
体内有许广花输送的法力,许广夏恢复的很好,连疼痛都没有。之前大夫都说,就没见过许广夏恢复得这么好的,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你猜猜?”许广花把保温盒往许广夏面前晃了一下。
“好吃的。”许广夏眼睛亮亮的。
“猜对了!”许广花弹了他脑门一下,从里面倒出一碗汤,“你喝不了,剩下的给妈留着,这鸽子炖的久,特别好喝。”
许广夏一只手拿着碗喝了一口,含糊不清道:“别留,姐你喝,大姑二姑上午来了,还有小宝哥。你留着妈也喝不着,趁着他们现在吃饭去了,你赶紧喝。”
许广花摇摇头好笑地看着他,“真是个护食的馋猫,别人喝一点都不愿意。”
许广夏撇了撇嘴,“最烦他们了,说是来看我,但是吵吵闹闹的,我睡觉都被吵醒好几回。中午还嚷嚷着要出去吃饭,说什么来看我都耽误活了,家里忙不完。哼,谁让他们来的,我知道他们的小心眼,就是找借口不想帮咱家扒苞米。”
总当许广夏是小孩子,其实10岁的孩子都不小了,好多事都看在眼里,就是不说。
许广夏嘴巴噘得老高,“往年爸都帮他们扒苞米,今年咱家有事,他们就这样,真是讨厌死了!”说到这,他还红了眼圈,“大姑父最讨厌了,一个劲地说家里没钱啊怎么样,说本来想扔200块钱的,但实在拿不出来,大宝哥要娶媳妇了,得攒着彩礼。”
小孩子藏不住心事,屋里又没外人,只有亲姐姐,他就抱怨开了,“他们还怨妈,我都听见了,他们趁着妈妈出去打水的时候,说妈妈坏话。好像他们和爸爸是一家人,妈妈是外人一样。”
许广花给自己也倒了一晚鸽子汤,边喝边道,语气平静,“他们都说妈妈什么了?”
小孩子没什么心眼,许广花一问就都说了,“他们说都是妈妈不好,没照顾好我,不然也不会感染。还说妈妈败家,住这么好的病房,家里都穷得叮当响了,还在外面装阔。连带着还说姥姥家的坏话,说顾家又抠又算计,自家亲戚去买农药,都要算钱,抠死得了。”
“这话都是谁说的?”许广花仰头将碗中的鸽子汤喝尽。
“大姑和大姑父,二姑也说了,不过二姑父拉了她一下,她就不说了。”许广夏将碗递过来,“姐,再盛一碗。”
两个姑姑吃完饭就走了,二姑父是工长,手上有活,二姑在屯子开了个小卖店;大姑大姑父也要回去扒苞米,不能多留。刚吃完饭就要走,临走时,二姑给许四塞了200块钱,大姑啥也没有。
两个大姑姐走了之后,许四就低着头不说话。顾杰瞥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是心里头不痛快,昨天顾出两口子过来,还扔下500块钱呢,两个亲姑姑晚一天来不说,一个空手,一个只扔200块钱。
要是日子困难也就罢了,二姑姐家里可是有钱。大姑姐手里也有两个,说什么给大宝攒钱,还就真差这200了吗。等到时大宝结婚,许四这个做舅舅的,能不拿两个吗?
许家这边的亲戚还真是一个也指望不上!
回到医院时,许广花姐弟两个已经吃饱了,广夏又睡上了。
“大姑二姑他们走了?”许广花往门外看了一眼。
“嗯。”顾杰上前给广夏掖了掖被子,“他们家里都有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