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辉怀疑的眸光在她身上上下扫视,一时不知该相信谁的话。
接着,安慕儿身边的另一个丫鬟也扑通跪了下来:“是的,是我家小姐害死了童小姐,她还让奴婢去将正在看戏的云姑娘和安平侧妃请过来,为的就是诬陷给她们,当时,戏台前,很多人都看到了奴婢去请二人,若童大人不信,可招人调查。”
童辉此时已经相信了九成,派人察问过戏台旁的一众贵妇人和贵女,确定这丫鬟说的没错,朝正安平,郑玉杭正缠斗的一众侍卫高呼:“都住手。”
侍卫恭敬推倒了一边。
安慕儿不敢置信瞪着自己的两个丫鬟,她摇着头,留着眼泪,怎么可能,这两个丫鬟可是从小跟她到大的,怎么会?
她忽的转头瞪着安永年,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手下的人都收买了,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是真的喜欢她,爱她?
她指着安永年恨恨开口:“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永年朝身后侍卫一挥手,那侍卫手中正握着一把弓弩。
扣动机关,弩箭射出,正中安慕儿胸口。
弩箭穿胸而过,她震惊的眸光死死瞪着安永年,不甘心的倒下。
到死她也没想明白,从前对他如此浓情蜜意的一个人,怎么会亲自下令将她射杀。
安永年不再看地上人一眼,脸上满是鄙夷与不屑。
他冷喝一声:“贱人,敢在我府中杀人,还诬陷给本世子的侧妃,显然是想要将脏水都泼到本世子头上,实在该死。”
然后,他到童辉身前拱手:“对不住,本世子一时气愤,这贱人本应该让童大人亲手除掉的。”
童辉不疑有他,朝他点头:“世子也是一时气愤,毕竟这贱人如此恶毒,死了便好,平王爷品行高洁,世子大义灭亲,既然这事是安慕儿一人所为,本官自然不会牵连到安家和平家。”
然后童辉命人将童雨露的尸身带走,众人也纷纷告辞离开。
安永年瞪着安平身边的郑玉杭,一把拉过安平的手腕,将她带到了另一边。
他接过丫鬟手中的披风,为安平系上:“平儿,该回去休息了,不然会生病的。”
说着,他当着众人的面,将安平拦腰抱起:“诸位慢走,本世子便不送了。”
说完,朝着内院而去。
安平转头望向郑玉杭的眸光,带着深深的不舍与轻易,眼眸滑出一行清泪。
她是世子侧妃,她无能为力。
郑玉杭看着安永年,眸光深深凝着寒意。
安平被安永年抱着回到了金禧园,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丫鬟,她望望安永年的脸色,看他表情淡淡,并无不悦,屈膝行礼:“世子爷,张侧妃请奴婢来问,今夜是洞房花烛,可否需要为你准备沐浴?”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问安永年去不去侧妃的屋子里过夜。
安永年扫了安平一眼,她低垂着眼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嘴角带着笑,好像还在回味郑玉杭的一切。
他握紧了拳头,声音冷淡:“安侧妃与外男纠缠不清,不守妇道,将她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话音落下,门外有老嬷嬷进入房间,将安平架了起来。
安平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眼皮都不抬一下,任由老嬷嬷将她架走。
安永年觉得心口闷闷的,憋得透不过气,你就那么厌恶我,连跟他说句话,看他一眼都不肯吗?
只要她愿意求他,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个哀怨的眼神,她都会立刻放了她,只要她愿意,他可以不宠幸任何女人只对她一个好。
可她呢,心里只有那个男人!
看着安平被嬷嬷带往柴房的方向,她背影单薄而孤独,让他的心狠狠一揪。
小丫头见他面色不善,试探着问道:“世子爷,您该安置了?”
安永年黑沉着脸,随着小丫鬟去往了张乐的院子。
云千忆和燕玦走出世子府,她望向燕玦:“阿玦,你也猜到了吧,今晚的一切,其实都是安永年设计的,他的目标是你和我。”
“嗯。”
云千忆语气唏嘘不已:“可惜了那安慕儿,竟不知一直被人利用。”
“歹毒之人,不必可惜,若她不是欲壑难填,又岂会白白葬送了性命。”
云千忆点头:“阿玦你说的对。”
安王府内,侧妃张乐躺在床上,已然睡着。
安永年起身穿好衣裳,他朝柴房的方向而去,该死,还是放不下她。
他纵然心痛如绞,纵然嫉妒成狂,纵然快要气死,仍旧担心她。
她从小没有吃过那样的苦,她会受不了的。
他拿出钥匙,打开柴房的门,房中漆黑一片,他拿出火折子点了油灯,望着正睡在稻草堆上,桑白虚弱的女子。
他拿过扔在地上的披风,轻轻盖在她身上,心中又泛起一阵疼痛。
难道就因为这是他为她披上的,她宁愿冻着也不肯盖上吗?
他抚摸她微乱的发:“阿平,你一定很恨我吧,我明知道你心中有人,还抢先娶了你,让你和他两地分隔。”
他望着门外漆黑的夜空:“我不是故意对你不好的,我一想到你心中都是那个男人,我就很嫉妒,我就没办法好好跟你说话,就忍不住想要跟你发脾气,我受不了,你心里丝毫没有我的位置,满满的全是他。”
夜渐渐深了,月亮越升越高,柴房也更加明亮了几分。
他站起身,踉踉跄跄离开。
安平缓缓睁开眼睛:“不是没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