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一张诗,上头写了一些注解,估计是闺学里先生讲的,霜雅拿着这诗讲了一时半会,看娴雅懂了才把纸放桌子上,笑道:“我就把这个放这儿,姐姐要是有兴趣就多看看。”
娴雅知道重头戏来了,果不其然,柳霜雅凑近娴雅:“七姐姐到底怎么想的,跟妹妹也说说吧?否则妹妹这心里实在是担心的不行,以往咱们俩的关系可是众姐妹中最好的,如今姐姐的知心话自然要找妹妹了不是?”
柳娴雅也不怕这话传出去,传出去才好,便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八妹妹是姐姐知心的人。姐姐这事妹妹也知道那日廖大人来的时候,我们都在铂庭听戏,偏生廖夫人就那么巧看到了大姐姐,大姐姐又实在是对祖母孝顺,这一切不都是缘分吗?这样好的缘分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也亏得大姐姐总是这般的恭顺贤良,虽然二姐姐也好,可是,在外头的名声却赶不上大姐姐。”
柳霜雅愣着道:“姐姐就没什么想法?”
柳娴雅笑道:“我有什么想法,我平素里想着大家都是嫡出的女儿,不曾想大姐姐在外头比二姐姐还厉害,只为二姐姐着急呢?八妹你说是不是?”
柳霜雅听是听明白了,也知道了,不过毕竟是个九岁的孩子,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话,只道是家中娘亲叫唤,才匆匆回去。
这般过了两日,娴雅也带上丫头婆子与柳丰雅一起去闺学。闺学里大多都是柳氏家族的女孩抑或是亲戚家的女儿,闺学在和柳家隔了两条大街的地方,柳家二房和大房的并不一起走,多是各走各的,到了闺学门口,有婆子在前头挡住,娴雅踩了小厮的背下来,双会机灵的先扶着娴雅进去,这一路上还真是不少熟人。
柳家偏房的人很多,亲戚家的人也多,打招呼声此起彼伏。柳丰雅下了马车后就直奔到大房的柳沛雅那儿,娴雅自个儿就按照脑中熟悉的路线走了起来。柳家并不搞特殊主义,一个书房有本家的嫡支也有旁支,这显示公平公正。
柳娴雅的桌子恰好和大房的惠雅挨着,娴雅对惠雅的印象不错,小姑娘不霸道也不自私,人也没什么心机,听薛氏讲,魏氏生惠雅的时候以为是个男孩,拼尽全力发现生了个女儿,脸色立马发青,魏氏之后全交给奶妈照料,自己安心调理身子,最后实在是被断定不能生了,这才又过继了二房的长子,过继了二房的平涛之后,又怕薛氏和平涛母子情深,所幸把舒雅、惠雅扔在襄阳,跟着柳大伯去了京城。
最近两年,符氏身子不适,魏氏才回襄阳。柳惠雅反倒是受二房薛氏的照拂颇多,跟柳娴雅虽然不算是贴心姐妹,也算是比其他姐妹更真心一点,娴雅看惠雅也觉得不错,想交这个姐妹做朋友。
因此娴雅主动跟惠雅打了招呼:“九妹妹好,七姐几日未来,要是先生问我听不懂的,你可要帮帮姐姐。”惠雅调皮一笑:“上吴夫子的课,也没意思,妹妹听了仿佛和没听似的。”
娴雅和她会心一笑。吴夫子也确实如惠雅描述的一样,上课满嘴的之乎者也,念完后就让姐妹自己读,时间到了,就布置几篇大字。
吴夫子上完课后,教古琴的丁夫子来了,丁夫子先是讲了琴谱,自己弹奏几曲,然后再让娴雅这些人回家再练习。课程结束后,惠雅竟然主动提出和娴雅一起回去,娴雅本就有心,自然也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