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白天乌合之众。
为杀陆白,天雷门今夜精锐尽出。
陆白应付起来棘手不少。
但功德值也多呀。
望着刷刷往上涨的功德值,陆白战意越来越浓。
杀!
陆白大喝。
一刀砍掉一只手。
他浴血而战,凛然不惧受伤。
打架肯定会受伤的,越不想受伤,越怕疼,打起架来越束手束脚,受的伤就越重。
索性不如血一热,头一上,护住要害,拼命砍丫的。
在这个有仙人,有鬼,有妖的世界,只要不死,瘸一条腿,挂一刀疤,总有复原的时候。
怕个鬼!
陆白以前是这么教唆大黑牛的。
现在。
他言出必行!
只要不砍要害,敌人砍敌人的,陆白砍陆白的。
反正他出刀快,刀法好。
陆白就这么砍。
越砍越上头。
越砍越上瘾。
肾上腺素飙升,痛也不觉得痛了。
敌人崩溃了!
好不容易砍中这厮一刀,这厮不痛不痒,回头还把人头砍了。
这他妈不是人!
陆白等没什么可砍时,回过神,抬头一看。
哎。
没人了。
虬髯汉子捂着脸上一刀,狼狈跳出了院门。
“别怕呀,来砍呀!”
陆白站在门口招呼他们。
“疯,疯子!”
“妖怪!”
两三个人头也不敢回,跑的比兔子还快。
等他们身影消失。
嘶!
陆白这才觉得疼。
不止如此,砍了两场,虽然仅是皮肉伤,但他气血两亏。
眼前一黑。
陆白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陆白悠悠醒转。
他头躺在女子膝盖上,身上盖着一件道袍,旁边的火堆生起来。
道长的鸡已经烤熟。
他正在努力的啃鸡屁股。
咕噜。
陆白肚子响。
道长见他醒了,竖起大拇指:“在砍人这方面,你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院子里还丢着他砍下来的尸体呢。
“还行吧。”
陆白坐起来,查看一下身子,黄花保住了,伤口上了药。
“我刚才晕过去了。”他疑惑。
女子点头。
准确说是上半夜。
现在已经下半夜了。
女子和道长给陆白上的药。
“道长说你气血亏了,喂了你一枚道长的大补丸。”女子说。
怪不得陆白现在一点儿贫血的感觉都没有。
陆白谢道长。
道长摆手,“五十两银子,承蒙惠顾。”
“这么贵!”
陆白惊讶。
“小友,我不瞒你,我这大补丸平常一枚二十两,但那用于壮阳。你这是治病,自然得收五十两,你说对不对?”道长吐一根鸡骨头。
“也对。”
陆白让他等下。
他去摸尸。
奈何一群穷鬼,陆白就摸出十两银子。
他怀里也有十两。
“先付你二十两,你要信得过我我,明儿去鹿园坊取银子。”陆白递给他。
道长收了。
“你让我喝杯酒,我信你。”道长指陆白酒坛。
他刚才想喝,女子一直替陆白守着。
陆白拿过酒坛。
这酒只要有一大半入了他肚,一点敏捷就算加上了。
分道士两三杯也无妨。
“你有杯子?”陆白问。
道长从怀里取出来,“出门在外,一应俱全。”
陆白倒给他一杯,撕他半个鸡屁股,津津有味嚼起来。
“好酒!”
道长一杯下肚,赞不绝口。
“陆白,白狼帮帮主?”道士问他。
“你知道我?”
道长点头,“我能掐会算。”
更不用说他刚从鹿园来。
要不是知道他身份,道士也不会把大补丸喂给陆白。
十几种名贵药材熬制而成,在秃顶,不举,肾亏等大富大贵人群中很有市场。
他又从陆白砍人手法上认出了他。
“不得不说,陆帮主砍人,嗯,别具一格。”
道长很想问他,“你不怕疼?”
陆白觉得也还好。
他和顾清欢走进巷子时,是外来人。
外来人被排挤。
最初,顾清欢接不到浆洗、缝补的活儿,他们经常挨饿。
他经历过泼皮爬墙头,半夜举着匕首和他们拼生死;经历过为让顾清欢少受一点儿累,偷私盐被人打个半死;经历过为给高烧的忘儿治病,偷药差点被狗咬死。
他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只为让人牙缝里漏点东西让他糊口。
这一切,在他和大黑牛狼狈为奸后,才改善一些。
在经历这些后,疼对他已不算什么。
活着最重要。
“你不会跟踪我吧?”陆白擦了擦鼻血。
这药真补!
道长不是在跟踪他,而是在跟踪妖怪,但也可以说在跟踪他。
陆白被绕晕了。
“水鬼被浸猪笼时,怀有身孕对不对?”道长问。
陆白点头。
“你刺死的水鬼?”
陆白再点头。
“水鬼的孩子你杀了?”
陆白摇头。
“对呀,你杀了人家娘,人家孩子自然会来报仇。”
道长要抓鬼婴,找到陆白最省事。
陆白毛骨悚然,听这话的意思,鬼婴会来找他报仇。
他望了望四周,回头向佛像敬一杯酒,“佛祖保佑,千万别让鬼婴把我弄死。”
“